看刘季那张快要笑烂的脸,还有殷乐和大郎兄妹四人不敢置信的吃惊表情,秦瑶淡定端起花茶,
“这就是噱头,咱们今天选的这间茶楼,不还说是当今皇上微服亲临过的吗?”
刘季惊讶反问:“难道不是吗?”
秦瑶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觉得皇上会来喝这二百文一壶的花茶?”
刘季心里已经有数,但嘴上还是不信的反问:“虽然这茶便宜,可皇上就真的不会吗?”
阿旺看不下去了,“大老爷,店家说皇上微服亲临,都微服乔装过了,那店家又是怎么认出来那个人就是皇上的呢?”
刘季一愣,反应过来,拍桌而起就要去找那店家麻烦,岂有此理,连他刘大老爷都敢骗!
不过等等!怎么没有人来拦他?
秦瑶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下!”真是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啊~
有台阶刘季立马就下,又重新坐回座位,没事人一样嘿嘿笑,这茶真香,糕点真好吃,娘子对他真好。
午饭就在茶楼里解决了,专柜铺里生意太火爆,秦瑶实在是懒得过去挤,给茶楼小伙计十文钱,让他去对面捎个话。
等了莫约两刻钟,才见到一身掌柜成熟打扮的刘肥从专柜铺后头角门钻出来。
他一出现,阿旺就发现了他的踪迹,站在茶楼前挥了挥手,刘肥望过来,惊喜非常,几大步冲过来。
“三嫂!”
大郎兄妹四人也激动起身,“小叔!”
刘肥挨个摸摸头,又捏捏脸拍拍肩,在这陌生的都城里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真是让人又开心又感动。
同四个小的亲热了好一会儿,刘肥一人打发了二十文零花叫他们去街边买小吃食,这才在秦瑶对面空位上坐下来。
看见一脸嘚瑟的三哥,刘肥勉强叫了他一声。
殷乐和阿旺带着孩子们去街上买吃食,桌上只剩下秦瑶夫妇二人和刘肥。
“我还说明日派一个伙计去城门口候着你们呢,没想到三嫂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秦瑶:“路上走得快了点,就提前到了,店里怎么样?”
刘肥指了指对面,那火热的场景就是最好的证明,根本无需多言。
秦瑶福隆商行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铺子有那边的人在打理她其实都不用操什么心。
倒是今早出门就看了场抄家,让她想到了公良缭的情况,不免有点担忧。
刘肥关心问:“三嫂你们现在住在哪家客栈啊?什么时候到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瑶便简单把自己在路上遇到亲人相认的事情说了一下,刘肥感觉自己像是在听话本似的,连连惊叹。
“那这么说,现在三嫂你们先暂住在舅哥家中吗?”
秦瑶点头,“暂时先过渡一下,过几日家里等安排好了我就开始找房子,这边你比我熟,也帮忙留意一下,要位置好些的,家里有孩子安全一点。”
刘肥应下,这些小事就算三嫂不说他也要去做的。
刘肥现在跟福隆商行在京城的分号掌柜住在一块儿,问清楚了秦封房子所在坊市,认真记下,打算以后有事就直接过去找她们。
有了住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急了,慢慢安排就是。
不过.......
刘肥皱着眉头瞅了他三哥一眼,刘季似有所感,立马转到他这边,紧挨着他坐下,一把揽住了人家脖子,好似间谍交头一般,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压低声音问:
“你先到几日,可有打听到先生住处?”
这是当然的,刘肥心里一直记着呢,先把脖子上的手拽下来,深呼两大口气喘匀了,才小声说:
“我打听了,先生不在宫里,而是住在国师府,阳河以内那片地方,宫城脚下,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去得了的......”
刘肥忧虑的看了看秦瑶,又看了看得知老师消息满眼惊喜的刘季,小心提醒道:
“三哥,国师闭关一月要为盛国国运加持做法,你只怕连国师府的大门都敲不开。”
还有一句话刘肥没说,怕扎伤了刘季脆弱的小心灵。那就是他们在这京城里,不过是地位最末等的平民,位卑言轻,就算想方设法见到了公良缭又如何?
人家堂堂国师,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满京权贵都是他的信徒,吹口气都能弄死他们。
当日白鹤一行黑骑在刘家村强势要带走公良缭的画面刘肥虽没能亲眼看到,但后面听村里人描述时那一双双恐惧的眼,他却都记在了心里。
一个人不顾另外一个人的意愿就要强行把人带走,这哪里叫请?这分明叫扣留!
外面传得倒是好听,说太子尊师重道,将老太傅接回京颐养天年。
以此还引得京中文人对害得大儒如此凄惨下场的长公主口诛笔伐,联名上了多封奏书请求圣上圣后下令处罚长公主。
刘肥刚到京头两天,城里的瓜多得都吃不完,全是这帮子要为先生讨公道的文人书生们搞出来的。
见了些世面,现在的刘肥已经不是刘家村里那个憨憨傻傻的刘肥了,特别是他还曾与公良缭这个话题中心人物有过一段相处后,老人家到底委屈不委屈,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