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说的煽情,让客厅里坐着的众人心生怜悯,不由纷纷奉上悲切的神情。
三夫人抽抽噎噎的恸哭着:“我们夫妻俩消沉了好几年,才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每每看到大房、二房膝下那么多天真可爱的孩子环绕嬉笑,说不羡慕是假的,我也想跟三爷有自己的孩子,……若是,余生没能为三爷留下个一儿半女的,我真是要成了秦家的罪人了。”
“夫人,这话就严重了,我何曾怪过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为孩子的事耿耿于怀,终日郁郁寡欢,我不是没看到,只能说,老天爷一直没让我们实现这个心愿。但是,现在不是……。”
秦三爷本想说“终于守望得云开见月明,让你我二人心愿得偿”,话到嘴边想到艾青说的,那些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兜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转而轻拍着三夫人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三夫人恍若未觉三爷的异样,自顾自的沉浸在思绪里。
“是啊,老天有眼,让我们遇到了妙法半仙琴大师,大师怜我膝下无子,后半身孤苦无依,在我多番恳求之下,为我施法,在我腹中种下胎灵。”话头一转,三夫人又略微激动的为自己辩驳道。“妙法大师一再嘱咐,让我不要去医院孕检,说是B超、X光照射会惊扰胎灵,万一惹得胎灵不喜,那我们想要孩子的愿望就会落空,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众人闻言才知,原来三夫人一直都没有去医院检查,是被邪道给彻底洗脑了,想想心里也蛮同情她的遭遇。
特别在秦家,每个月几乎都有一次家庭聚会,看着大房,二房几个孩子都活蹦乱跳的嬉嬉闹闹,和乐融融的画面想来怕是每每都触及到三房的痛楚。
尽管三房两口子从未将内心的伤痛宣诸于口,但是这种痛,为人父母的大房、二房自然能够理解,因此他们对三房一直抱有极大的同情心,也尽量避免在各种公开场合触及他们的痛楚。
秦三夫人泪如雨下,哭得愈发伤心,惹人心中发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妙法半仙,原来在我肚子里种下的并非是胎灵,而是,小大师所说的……鬼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想要给三爷留个后……。”
三夫人哭声悲怆,伤心欲绝,几乎晕厥过去。
秦三爷见状,将三夫人往怀里圈得更紧了些,不断轻声劝慰她,试图让她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
秦老爷子和秦家人自然不会怀疑什么,更不会在三夫人情绪失控的当口再去刺激她,或是指责她走投无路下寻了邪道施法是错误的。毕竟,家人眼里,三夫人的做法情有可原,也其情可悯。
在众人看来,妙法半仙正是抓住了三夫人的软肋加以利诱,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在三夫人体内种下鬼婴。而秦三夫人被蒙在骨子里,对邪道的施为全然不知情。
就连一同来秦家作客的外人,艾妈妈、艾延泽和性格开朗的刘阳都不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神色。
偌大的客厅里,唯独艾青一人,像是一个冷血动物般,插着手靠在椅背上,冷笑道,“这么说,你全然不知情,全都是那个妙法半仙的错了?”
三夫人闻言哭声一顿,不解艾青言下何意,但是,小姑娘看她的眼神,似乎像一道光,照进她最为黑暗的心思中,冷酷地将她扒了个精光,赤裸裸的揭开她隐瞒在黑暗之下血淋淋的真相。
艾青投向三夫人的目光鄙夷更胜,令众人心底感到一丝丝的微妙,但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凝重的气氛显得更加尴尬。
三夫人没有立即回答艾青抛出的疑问,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似乎还在想找个委婉的借口蒙混过去。
艾青玩味的嘲讽道,“你真确定自己在半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钻了空子施了邪法?”
“那……那肯定呀,若是早知妙法半仙是个邪道,我……我怎么会求助于她。”三夫人诧异于艾青问她如此天真的问题,但还是果断笃定的和妙法半仙划清界线,一推二五六,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艾青半点颜面不留给她,噗嗤笑出声。
“你也真是够傻的,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光是看你的面相和你背后的东西,就能够把你所做的事情摸个清楚,你在我面前跟扒光了,赤条条也没啥区别,亏得你好意思戏精附体演了半天。”
三夫人吓了一跳,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还在挣扎抗辩着,“我、我没有,我真的不知情。”
艾青不屑地冷笑道:“帝都八大门派你应该比我熟悉吧!忘了告诉你,今天上午,我吊打八大门派的掌门和高功,秦老爷也在场见证哟。”
三夫人这会儿脸色才是真的难堪起来,她是真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居然有逆天的本事,连帝都的八大门派都败在她手上。
帝都八大门派里,别说掌门或是高功,光是八大门派里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弟子,在帝都里都是横着走的,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她不认为艾青有必要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诓骗她,毕竟,秦老爷子就坐在这里。若说艾青吊打八大门派的事是假的,秦老爷子也不至于把她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