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并不会在回忆里沉沦太久,面对达达利亚小孩一样的挑衅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问:
“她过得怎么样?”
“现在的话,不劳您费心,她过得不错。”
是吗?
那就是过去过得不太好的意思了。
以潘塔罗涅的脑子,他多多少少能猜出点什么——不,甚至都不用猜,他都知道带走少女的人是谁。
自然是他的某位从某个时刻就大片时间开始人间蒸发,人明显心不在焉,甚至会突然傻笑的同僚
多托雷。
一个疯子。
潘塔罗涅不是毫无经验的感情木头,他看得出来多托雷对少女那并不清白的占有欲,也就是多托雷严重的“爱”。
这份爱也许真的能一时让多托雷温柔对待,但是这个过程中,绝对不能发生一丝一毫的偏移,不然,他立马就会露出扭曲疯狂的原貌。
在那种人的控制下讨生活,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
潘塔罗涅的脸上难掩郁色:“介意我见见她吗?”
达达利亚的腿往入口的位置一踏,用自己的身子强行堵住了入口:
“介意。”
“嗯,”潘塔罗涅并没有意外,只是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有些狡诈的笑,“是我让你有危机感了吗?需要我道歉吗?”
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色就要沉下来时,潘塔罗涅再次开口,打断了施法:
“起码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不去问问她就要擅自决定吗?”
达达利亚张口就反驳,但是转念一想——
好像潘塔罗涅说的才是对的。
哪怕他的出发点是担心小姐,他也不能以关心的名义代替小姐做选择。
而潘塔罗涅刚刚给他惹起来的火气,因为潘塔罗涅的打断,现在都无处发泄,只能在心里暗暗恼火。
“哦,你等着,我去问问小姐。”
“你最好不要自己跟过来。”
潘塔罗涅温和地笑着,还有些乖地点了点头:
“自然,我就在这里等你,和她的邀请。”
达达利亚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
璃月不仅有仙人,还有狐狸成精是吧?
好一个风土,但是没人情。
少女正哼着蒙德的小调默画着至冬的地图,落笔还没画几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少女先是警戒地抬起头,但是转念一想,马上确定了来人,随后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屋内,还是站起身来给达达利亚开门:
“是落了什么东......怎么啦?”
门一开,达达利亚就委屈巴巴地靠在了少女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在少女的颈窝里蹭来蹭去,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少女好脾气地拍着达达利亚的背,像是哄猫儿一样地揉着他的后脑,细声细气的,又像是在和幼稚园的小朋友说话。
深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独特的香气,达达利亚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
“没什么,小姐,被路过的狐狸咬了。”
“嗯?”
至冬有雪狐出没是没错,但是狐狸咬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怪有意思的。
“那个狐狸,不是,潘塔罗涅想见你。”
少女倒是不怎么震惊,毕竟在达达利亚给她看账单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地方瞒不了潘塔罗涅多久,只是没有想过会暴露地那么快。
虽然心情已经在少女的安慰下(其实并没有)好转了很多,但是提到了潘塔罗涅,达达利亚的脸上还是肉眼可见地不爽:
“他一路闻着味查过来了,现在就在入口附近。”
“小姐,你要见他一面吗?”
潘塔罗涅啊......
少女敛起一双好看的眸子。
她其实一直到现在,都不是特别愿意和潘塔罗涅独处。
当初的背叛确实是一个原因,不过少女也并没有那么小气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只是稍有些不信任罢了。
更重要的是,她看不透潘塔罗涅这个人。
其他人,除却蒙德那些真心待她的人不提,就算是多托雷,是母亲,她都能对他们的心理有几分拿捏。
但是潘塔罗涅这个人,每次见到他,她都是确确实实地摸不透,猜不准。
就连他的立场,她都从来搞不明白。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毕竟在她不长的人生中,她还从未和这样一个类似于“阴谋家”的角色打过交道。
不过......
“他都已经站在那了,怕是不见也不行了吧?”
少女略加思考:
“他既然没有通知别人,只是自己过来,不妨先听听看他怎么想的。”
少女对上达达利亚那双明显还在不爽的眸子,笑了一下:
“反正,现在有你在我身边。”
达达利亚就 这样被少女哄得迷迷糊糊地去找潘塔罗涅了。
“小姐说。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才让你进去的。”
“她还说,有我在,她才放心。”
潘塔罗涅有些无语地看着宛若斗胜了的大公鸡一样的达达利亚,有些无语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