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直以来的经历,让她天然反感矛盾,在没有寻求到一击必胜的突破点之前,她还是更加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而流浪者表现出来的气质和她的理念则恰恰相反——
也不是说他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只是他好像天生有一种打破一切宁静的天赋。
大概点在嘴上了。
但是少女也并不讨厌他,甚至对于这位叛逃上的“前辈”还有那么一点欣赏在——但是他们两个的性格注定他们彼此是合不来的。
所以她才选择主动远离了流浪者。
只是没有想到,还没走出秘境几步,少女就感到脚下一声虚浮,但是身体却没有下沉。
少女低头,只见秘境的光文在脚底下,沉重石门打开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
啊——
少女在进入秘境之前,有些懊恼地复盘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最近和地脉的连接,加强了吧?
“就这样,我就进来了。”
少女对着流浪者耸耸肩:
“反正,这种秘境,只要通过一次挑战,就可以自由进出了吧?”
“你一个人打是打,我们两人打,也是打咯。”
战斗吗?
流浪者打量了一下少女。
他倒是不怀疑少女的战斗力,毕竟至冬是一个崇尚力量的国家,少女作为神明的造物,还和地脉有些沾亲带故,这种配置,怎么说也弱不到哪里去。
只是——
“怎么,圣母小姐就算是受伤了还要想着打下手?”
“嗯?”
受伤——?
少女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口。
诶?流浪者竟然是那种细心还会关心人的类型吗?
“手上的那个吗?不严重,而且,也不是战斗留下的。”
流浪者瞥了一眼少女大大方方露出来的手腕冷哼一声,抱胸径直向前走去:
“你最好是。”
呦,这是答应了。
少女弯了弯眉眼,乖乖地跟在流浪者的背后。
这个秘境中产出的怪物,是兽境猎犬,也就是在他们冒险家之间,口耳相传的“流血狗”。
相较于别的怪物,这个东西倒是要棘手一些。
其他倒是其次,主要但凡被这东西碰到一下,身上伤口就会缓慢的扩大——这也就导致了盾在它们眼中根本不够看。
对,这玩意能够穿盾。
这也就导致了,在需要讨伐流血狗的委托中,冒险家协会都会特意注明“推荐有治疗能力的冒险家接取”。
很显然,在场的两人,都不具备什么治疗能力。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少女随身携带的治疗药水?如果算的话。
在少女用法器再次用出她的技能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怎么感觉——比之前那个,威力还要强?
这倒不是她第一次用这个法器,但是在外面的时候,大部分怪物都是一下子就能消灭,所以并不能体会到伤害的差距。
但是在秘境中,怪物的强度会被大幅度提升,这倒是给了少女不错的战斗体验。
其实这是合理的,毕竟少女先前的法器只不过是冰神用一点点神力化作的冰棺上的小小一角罢了,虽然后面冰神也拿出了部分力量加持过,放在一般法器中看起来倒是顶级的存在了,但是关键就在,少女手上的这个法器,是在海底下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经历了多少变迁,浓缩了多少能量,才化作了这样一块无瑕的白玉。
至于上面边缘的铂金装饰——
其实并不精致,也不名贵,只是极其细心地将未经打磨的玉石有些锋利的边缘包裹了起来。
大概是某个细心的人特意为之的吧?
战斗并不焦灼,毕竟某人身上的战斗力并不输给自己的嘴;而少女的身法向来是利落漂亮的,一场战斗下来,两人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在读取地脉记忆的时候,流浪者的眼球缓缓挪到了眼角,看了一眼与他一样在读取地脉记忆的少女。
哼......倒不算是拖后腿。
流浪者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他过去常常在深渊中搏杀,日积月累下来的战斗经验让他熟知兽境猎犬每一次攻击的预兆。
而少女虽然也能看出她对兽境猎犬有一些了解,但是更多的,是她的战斗反应。
她的身法也有些意思......
“啊,读到了——”
少女的手心出现了一个圣遗物,与此同时,流浪者的手心也出现一朵紫色的花朵。
“?”
少女和流浪者先是相视一眼,然后又缓缓看向对方手心的圣遗物。
“......咳咳。”
少女有些尴尬地将圣遗物塞进了背包当中:
“这,那个,巫女的故事,感觉还不错哈?”
流浪者的脸有些黑,但是并不妨碍他被少女这句话直接气笑,将手上那朵紫花丢给了少女:
“哈?那我可就祝你能早点将故事读完了?”
“啊?那,谢谢?”
——糟糕,谢早了。
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