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伙看守粮仓的伪军,偷偷运粮食出来卖。
我给你们探好消息,你们去劫。
事成之后,粮食归你们,我要二十二把短枪,五百发短枪子弹。”
沉吟良久,花红说出了条件。
赵义眯了眯眼,“你要那么多枪做什么?”
“这不用你们管,你只说成不成,成了就两清。”
花红能信吗?
这个问题是这件事能成与否的关键。
逢场作的戏多了,恐怕连她们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她打得是什么注意?站在哪儿一边?
饶是花红老辣大胆,也被赵义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
“赵队长,一码归一码,你要是想睡我,得拿钱。”
赵义收回视线,或许她就没有立场,钱在哪儿,她人就在哪儿。
“什么时候,在哪儿,多少人,带什么枪,有没有鬼子,有多少粮食。
多长时间能弄清楚?”
“一晚上。”
赵义意外的望了花红一眼。
这几个问题,如果让张小米来侦察,想要摸清规律起码得十几天。
花红竟然只用一個晚上就能全弄清楚。
嗯,这是妓女群体的特殊性,对汉奸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起身离开凳子,走向门。
“明天早上我再来。”
“赵队长不如今晚留宿,妾身好生伺候。”花红打着戏台上青衣的唱段。
赵义恍若未闻,径自开门。
“妾身一见钟情,不收钱。”
“……”
下楼,扮门神的两位立刻噔噔噔跟上。
楼上楼下的女人光明正大的抛来媚眼。
“这楼里有多少女人?”
“有二十来个。”
顺子瞥一眼孙麻子,这厮知道的这么清楚,刚才一定没少看。
赵义脚步一顿,“二十几?”
孙麻子急着戴罪立功,当场点起手指头,楼上楼下数了一遍。
跟寅三儿学会的识数派上用场。
“二十二个,没错,二十二!”孙麻子强调道。
赵义眉毛微微一挑,继续走下楼梯。
阳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直射下来,斑驳随影随着风的摇晃,发出一阵沙拉拉响。
树影底下,三三俩俩的散坐,一班二班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并入游击队之后才知道,以前的训练有多儿戏。
长枪短枪、机枪步枪、榴弹手雷、侦察警戒……
一项项练下来,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听游击班的说,练好了这些基本功,还有班组战术训练。
那是啥玩意?
管他呢,跟着练就是,反正赵队长也不会害人,有好处。
王大力眯着眼享受阳光碎影落在脸上。
杜国富走后,才知道带一支队伍的不容易。
好不容易并入游击队了,一天天的训练折腾死人,能闲下来躺着坐着实在太不容易了。
一阵脚步滑动声由远及近,张开眼,跟着张小米学侦察警戒的两个一班兵神色紧张。
“什么事?”
“大力哥,我们在外围发现一支拿枪的队伍,一个排,领头的配短枪,其他都背长枪。
枪型统一,都是七九步枪。
没穿军装,不是八路军;脸生,也不是各区小队。”
王大力脚步一撤,扶着树干站起来。
“去通知小甲小武,把两个班的人都叫起来。”
沟前坡后,一排头半显,注视着前方一队人。
人数规模、武器装备和侦察兵回报的一样。
列成两队,队形虽不松散,但走得拖拖拉拉。
“大力哥,这伙人好像是来找咱们的,你看一路上虽然走得慢,但是方向一直没变过。”
小甲瞄着枪,开口说道。
“咱们打不打?”
“咱们现在是游击队,赵队长不在,打不打我没法直接决定。
要打,怎么打?输了责任谁担?
要不打,这伙人一路找上咱们的据点怎么办?”
王大力犹豫再三,终于感受到了杜国富当初带领县大队时候的困难。
“去把小武找过来,咱们三个正副班长举手表决。”
侦察兵依言而动,领着小武的掷弹筒小组过来。
王大力与小甲下了坡,三人坡后碰头。
王大力看着两人。“我先说好,赵队长不在,咱仨举手表决,不准弃权。
不论输赢,赵队长怪罪下来,咱仨一起担,行不行?”
“行。”“行。”
“好,同意打的举手。”
小甲小武两只手掌立即竖起。
王大力苦笑,“看来无论我同不同意,都得打了,那我也同意打。”
三只手掌立着。
“下一项,怎么打?我没注意,你们俩有啥好想法。”
“就按游击班教咱们的。”小甲道。
“学侦察的去后边路上警戒,看有没有援军。
学投弹的扔手榴弹,学机枪的打机枪,学射击的瞄准。”
王大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