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出现一只伪军帽,帽子下是一张惊慌的脸。
“排长,他们用手榴弹炸开门进来了!”
“把楼梯封住,别让他们上来。”
排长一踹闷头往外扔手雷的身影。
“结巴,人都跑进来了,别他妈扔了,浪费老子弹药!”
“是,是,排排长。”射击孔旁边拉开手雷拉环的身影一个趔趄。
手雷落下手掌,一路滚动到排长脚下。
排长心一揪,弯腰,捡雷,扑到射击孔前。
轰——
爆炸声隔着炮楼墙体传来,弹片嵌进外墙砖声可闻。
排长心有余悸,抬起脚踹出,结巴再次倒地。
“你他娘的差点害死我!”
“排,排长,对,对不起。”结巴抱着头蜷缩,承受着不断落下的拳头和脚。
“对不起你娘个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
“排排长,我上哪儿?”
“你乐意上哪儿上哪儿,就是不能跟我在同一层。”
“下下,下面封封了。”
“那就滚上面,再让我看见你,我打死你。”
啪!啪!
结巴顶着左右脸颊上的红掌印,迈上向上层的楼梯。
咚——咚——咚——
枪托上砸,封死的楼梯传出空洞回响。
“哥,楼梯封死了,咱们上不去。
咱们人都在里面,不敢用手榴弹炸。”
赵义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倚着墙,耳中嗡鸣逐渐消失。
炮楼一层与二层之间,一排粗木做粱,上面横相叠铺了两层结实厚木板。
刺刀捅不穿,子弹倒是能打透。
一发子弹一个眼,这得用多少子弹才能打透射穿。
连着射几个弹孔,再用刺刀一点点捅也是个办法。
可一座炮楼好几层,只怕还没捅穿两层其他据点的援军就到了。
“下面的,你们赶紧投降,皇军会优待你们的。”声音从二楼闷闷传下。
“投你姥姥,赶紧把这东西扯走,爷爷留你们一条狗命。”孙麻子顺嘴回击。
“好,还敢跟爷爷顶嘴。
你们出不去进不来,刚才枪声一响,过会儿附近据点的援军救到。
你们等死吧!”
上方归于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束手无措。
身体逐渐归于支配,赵义掏出挎包里一盒洋火。
“找东西,烧。”
孙麻子接住洋火,“赵大队,咱们这些人出不去,要烧不把咱们一起烧了?”
“用水打湿衣裳,捂住嘴。
控制好火的范围,只在楼梯口下烧,把烟送上去。
轮流到门边通风换气。
找找这一层有没有什么可以点火的,都堆起来。”
炮楼辐射空地外。
十六个女人藏在坡后,陶红梅、花红为首。
杏红几人新奇地研究一班二班用的大正十一式机枪和孙麻子的捷克式机枪。
花红掀起眸子一瞅。
“杏儿,你可别碰坏了那挺机枪,不然那个死皮赖脸的玩意儿又得黏上来犯人。”
“放心吧花姐,一班的给我们讲过这枪,碰不坏。”
花红安心,扭头看向陶红梅。
“红梅,刚才枪声响得厉害,咱们用不用过去看看?”
“不用过去,去了也是添乱。”
陶红梅站起,向两侧望了望。
“不过他么这么久没来叫咱,估计是遇到麻烦了,一时半会打不下来。
派人沿这两条路放出去,如果有鬼子或者伪军的支援好及时给他们通知。”
“杏儿,听见没有,别稀罕那东西了,你又打不动。
赶紧带人去警戒,小米教你们的东西没忘吧?”
“没忘,我的花姐姐。”杏红按着腰上驳壳枪起身,脚尖轻轻一踢。
“死妮子,别偷懒了,花姐说的话听见没?
走跟姐姐我一起警戒去。”
炮楼底层,烟雾缭绕,黑烟弥漫,眼前一片漆黑,呛得咳嗽声不停。
湿布紧紧捂住口鼻,孙麻子声音模糊。
“顺子,你狗日的出的什么馊主意!”
顺子只露出一双眼,湿布包住半张脸,说话声中带着嗡嗡。
“湿料烧出的烟是不是多?是不是熏得更厉害?!”
“你把咱们自己也给熏了,你个没心眼的!”
“烟往上跑,咱们熏,他们肯定更熏。
水缸在咱们这一层,上面没水,他们只能干受着,用不了多长时间都得跑下来。”
游击排贴墙边蹲下,面朝墙壁,湿布捂口,咳嗽不停。
“老子信了你的邪!”孙麻子蹲走,“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
“外面有手雷。”
“烟跑上去,熏得眼疼,呛得吸气都不敢,他们哪还有力气扔手雷。”
孙麻子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醒转,挨墙边跑出炮楼,大口呼吸。
“哥,我也受不了了,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回来替你。”
赵义坐在门槛上,歪头向外吸两口气,然后把头撇回来。
往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