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略作停顿,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然后继续言道:“我必须提醒你们,赚取丰厚的财富并不等同于这条道路就轻松易行。商场如同战场,凌昀独自行走其间,个中辛酸与挑战,不亲身经历,难以言表。”
谢琴花难得展现出温婉的一面,语气中充满了理解与宽容,“话也不能这么绝对,昨日巧婶确是急躁了些,言辞间有所不当,可凌三哥学识渊博,眼界开阔,怎会与自己的母亲在小事上过分计较呢?”
这份难得的温柔,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施诗也不禁多投去了几分注目。
而对于谢琴花的善意,施诗只是淡淡回应:“那是凌昀的决定,我不是他,无法替他做主。”
她的态度疏离而冷淡,仿佛眼前的纷扰与己无关。
谢秀秀的耐性在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面前渐渐消磨殆尽,她厉声质问:“你自称做不了主,那为何汇款会被退回?这其中难道没有你的干预吗?”
施诗轻轻摊开双手,语调中带着无奈与一丝讽刺:“很简单,收款方不愿接受,款项自然就会被退回。这道理,不言自明。”
谢秀秀哑口无言,片刻后又振振有词:“无论如何,既然他人有此心意,你怎能装作不知情?作为他的妻子,你总得有个交代。”
施诗侧目而视,目光锐利,“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无妨。”
她的直接让谢秀秀措手不及,后者眼神闪烁,却仍旧倔强地挺直了腰板,强辩道:“你应将凌家的钱拿出来,下次凌三哥再汇款时,你需明确告诉他,不是咱妈不愿接受,而是你的误解,擅自做了退回的决定。”
施诗闻言,唇边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是我显得愚蠢,让你觉得可以随意指摘,还是你自己愚钝到了极点?”
随即,她似是意识到言语的尖锐,连忙修正自己的话,带着几分讥讽与自嘲:“啊,失言了,抱歉。你本就是天然去雕饰,我又怎能自贬身价,与你相提并论呢?”
这话一出,姐妹俩的表情变得复杂,仿佛在咀嚼其中的含义与锋芒。
谢琴花故作惊讶地望向施诗,语气中带有挑衅:“你在骂人吗?说我傻?”
而施诗则冷冷地扫视二人,声音里不含丝毫温度:“既为一家,何必客套!”
谢秀秀被激得满脸通红,怒声道:“施诗,你……我看你是找抽呢!”
施诗嘴角微扬,神情中尽是不屑与挑衅。
正当谢秀秀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进退维谷之际,何晓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峙。
“哎呀哎呀,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上门欺人还意犹未尽?”
她刚下班归来,一见院内紧张的气氛,连忙拉上当向阳,快步上前。
察觉到外人的介入,姐妹俩的手不约而同地收回,尽管谢秀秀嘴上仍硬,“不过是妯娌间的日常交谈,有何不妥?”
但语气已不复之前的强硬。
何晓荷双手环抱胸前,站定在施诗一侧,虽然语气看似轻松,但全身散发出一种警惕的气息,显然并不完全信服谢秀秀的解释,“聊什么家常,竟至于动起手来?不妨说来听听。”
“我……”
谢秀秀嗫嚅着,声音细如蚊蚋,目光闪烁不定,最终勉强聚焦在施诗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明亮眼眸上,“咱俩姐妹,这么多年的情分,犯不着在外人面前拆台,让人看了笑话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试图用往日的情谊唤起施诗的共鸣。
施诗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早已看透谢秀秀的心思,“你何时真正把我当作自家姐妹看待了?嗯,我想除了你伸手要钱,那份理所当然,大义凛然的姿态,恨不得将‘三从四德’四个烫金大字铭刻在我心口上的时候吧!”
她的话语轻巧却锋利,不带半个脏字,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中要害。
谢秀秀一时语塞,脸颊微红,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与恼怒,却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她的视线无意间掠过身旁的何晓荷和当向阳,两人的眼神仿佛两道无形的紧箍咒,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她心中那份想要反击的念头瞬间偃旗息鼓。
“谢秀秀,你也算受过教育的人……”
当向阳开口,那声音平和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昔日担任教导主任的角色,“作为家中的长嫂,不仅没能树立榜样,反而处处为难施诗,这本就是有失妥当。我们是一家人,应当相濡以沫,彼此扶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针尖对麦芒,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个人利益,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施诗趁机又添了一把火,“这事可不只今天,昨天她还带领大家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甚至招来一群男子意图对我动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对谢秀秀行径的失望。
谢秀秀的脸色愈发难看,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昨天分明是我弟弟被人欺负,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她的话语里夹杂着一股不甘,试图以此扭转不利的局面。
然而,施诗轻轻一笑,反击道:“你弟弟那完全是咎由自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