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那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她这里似乎总是欠缺了一些火候。
向阳半是玩笑半认真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记得当初,可是你主动找上门,说要帮忙的,那时候可没见你抱怨麻烦啊。”
这话一出,施诗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尴尬。
此刻,她仿佛恍然大悟,袁芳芳他们先前的忧虑,原来正是源自于此——那份对社会角色的担当与自我要求,她自认比不上他们。
向阳从来就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他耐心地向施诗分析起来:“你对抗家庭暴力这件事,办得有板有眼,那次特别报道更是激起了积极的社会反响。因此,镇领导决定让你担任妇女代表,进一步推动反家暴的工作。你不需要承担过重的负担,毕竟你还年轻,很多复杂的事情可能还未曾触及。况且,这工作还会有一定的补贴作为回报。”
“好吧。”
施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并不是贪图那点补贴,更多的是考虑到反家暴这份事业,它确实需要持续不断的宣传和努力。”
听到这,向阳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充满正义感的小施。”
“那个……补贴具体有多少呢?”
施诗小心翼翼地问。
向阳一愣,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云薇薇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那么一点钱,你还在意?”
施诗却振振有词:“蚊子腿也是肉,而且,你不爱财,财怎会眷顾于你?”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份理所当然的坚持。
“你的本职工作就已经足够繁忙,补贴自然不会太高,一切都会根据你的工作表现来定,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不公的。”
向阳安抚道。
施诗耸耸肩:“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说着,她捧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疙瘩,大口吸溜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哎,真是越来越挑剔了。”
向阳嘴上虽如此打趣,但内心深处,他对施诗这份明确的目标感和自我价值的追求,抱有着由衷的赞赏。
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生活的压力,施诗能够为自己的未来多做打算,这无疑是个明智之举。
走在前往夜校的路上,云薇薇随口提了一句:“刘素芬昨天没来上课,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施诗闻言,心头不禁一紧,脸上写满了惊讶。
“不清楚,她也没请假。”
云薇薇摇了摇头,试图宽慰,“不过,你昨天不也是因为有事请假了吗?夜校的学生都是成年人,偶尔缺席也是常有的事情。”
尽管如此,施诗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刘素芬母亲怒气冲冲地拽着女儿的情景,心中隐隐感到事情或许远没有那么简单。
昨晚,方志趁风作浪,借题发挥,言语间尽是阴阳怪气,显然是想给施诗一个下马威。
然而,施诗却以犀利的言辞直接反击,让他只能憋红了脸,悻悻然地专心授课。
叶枫在课堂上,几次将视线投向施诗,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始终未能开口。
施诗此时正忙着思考刘素芬今天再次缺席的原因,对这一切并未太过在意。
眼角余光扫过坐在不远处的谢奕,只见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让人难以揣摩其心思。
课程结束后,施诗四处寻找机会,想要打听刘素芬的情况,然而得到的回应仅仅是无声的摇头。
直到第三天、第四天,刘素芬依旧没有出现在夜校。
这时,李家的小弟弟来到学校,想帮姐姐收拾东西,却在校门口被谢奕拦住了。
那高大的身躯一把拎起少年的衣领,将他用力按在墙面上,眼神凌厉无比:“你再说一遍!”
恰巧从食堂走出的施诗目睹了这一幕,连忙加快脚步,急切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围观众人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圈,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夏夜的蚊群,嗡嗡不绝于耳。
很快,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婶靠近了施诗,用一种几乎能让旁人也听清的低语速度,将事件的始末细细道来,如同编织一张复杂的网,将所有的情感与纠葛一并网罗其中。
李家小弟站在人群中央,面色涨红,眼中的倔强与不甘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暴露无遗。
他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宣告着自己的不服输,即使在这场言语交锋中已然败退,也不愿放下那份骄傲。
“再说一遍又何妨,你们别痴心妄想了,我三姐早已不是这里的池中之鱼,学校里有了你这种货色已经够让人头疼,偏偏那个老师脑袋像是被门挤过,竟然想出男女同桌的荒唐事,将来传出去,我三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还能不能找到一门体面的亲事?”
话语间,他那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在人群中游走,最终停在了一旁默默倾听的施诗身上,那眼神复杂而微妙,让施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一位看似知情的邻家阿婆贴近了施诗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