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沾光的感觉确实不错,你若是不来沾沾,难道是不想吗?”
施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让谢琴花一时语塞。
“……”
谢秀秀正欲开口缓和气氛,却被凌老太太打断了:“好了,大过年的,别在这里拌嘴了。彩凤,年关已近,你不想着回家和父母团聚吗?你们罐头厂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这番直截了当的逐客令,比任何直接的指责都要来得让人尴尬。
谢秀秀神色一黯,勉强挤出笑容,“彩凤今年决定不回家过年了,就留在这里。”
家中长辈催婚不断,想要为谢琴花安排相亲,而她的心里还装着凌昀,哪里愿意轻易妥协。
谢秀秀望着妹妹,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无奈。
凌昀那般傲慢,实在不明白他有何吸引人之处。
即便他人长得帅气,但帅气并不能当饭吃,妹妹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凌老太太见状,为了维护大孙媳妇的颜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正当脚步即将跨过门槛,凌母缓缓自正房踱步而出,手中轻巧地挑拣着豆粒,唇边挂着一抹悠长的话语:“年关将至,总该回一趟家,我可不想落得个连自家儿媳都容纳不了的名声,生生把你逼向别家的门庭。”
她言辞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难以掩饰那份不自在,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寒风,不经意间钻入人心。
明明是不甚欢迎的姿态,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情愫,如同冬日枯枝上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
施诗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淡然与自嘲:“你大可直言不讳,说是我不容于你们,反正这个年,我早已有了妥善的安排。”
凌母身上那份高傲,让人不禁遐想,若是她与凌昀现今的伴侣相遇,究竟谁能在气场上更胜一筹。
然而,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或许两人意外投缘,相处得其乐融融也未尝可知。
如此一来,凌昀恐怕要陷入一番尴尬境地了。
但这又与旁人何干?
毕竟他已不再是她生命中的良人,她又何必为此多费心神。
哼,施诗扶着凌老太太步入屋内,对门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屋内,凌老太太为她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佳肴。
“老大不归,老三不返,你也不愿留下,这年的味道,真是寡淡得紧。”
凌老太太心中难免感慨,年岁渐长,所求不过是儿孙满堂,家庭和睦。
以往每年团圆,今年家中却因变故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这年的氛围,无论如何也浓厚不起来。
更何况,家中此刻的气氛紧绷,婆媳之间话不投机,稍有不慎便是唇枪舌剑。
“一个个都是倔脾气,非要将弯刀当作菜刀使,真是让人为难。”
施诗对凌家那些错综复杂的婆媳矛盾并无太大兴趣,反而对凌艳不回家过年的原因感到好奇。
“被凌述留在城里了,说是要带他弟弟见识一番。”
凌老太太觉得凌述此举颇为贴心,发达之后仍不忘提携弟弟,但一想到之前因凌述几句话引发的家庭风波,她在施诗面前只能按下这份复杂的情绪。
施诗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太太的心思,略作思考后提醒道:“凌述此人不简单,您还是让老三多留个心眼。”
别到时候又给凌昀挖了坑!
凌老太太微微一笑,试图宽慰:“凌述那孩子本性不坏,之前也来电解释过了,说是误会一场,是周围人传话不当,你也不要对老二太过计较。说到底,那孩子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老二毕竟是别人养大的,没有他们的培养就没有他的今天,你们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免得被人说闲话,说老二不懂感恩。”
虽然是一番好意,施诗却觉得索然无味,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凌老太太见状,意识到她心中的隔阂,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强人所难,又觉得这丫头太过年轻,不通人情世故,与老二一样,行事全然不顾及旁人的感受与言语。
然而,这终究是一个讲究人情的社会,他们这样的性格,如何能在其中立足?
她真心不希望老二被指责为忘恩负义之人。
见她情绪低落,谢秀秀连忙凑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奶奶,怎么了?您最疼爱的孙媳妇让您受委屈了吗?”
“哪里的话,他们夫妻俩可机灵着呢!”
谢秀秀嘴角微撇,心知这话水分不少。
凌老太太转而对谢秀秀说:“你母亲正在忙着蒸年糕,去帮帮忙吧,不是说好一起过年吗?”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媳。”
谢秀秀心中不满,凭什么施诗送点礼、走过场就行,自己却要在家辛苦劳作。
谢琴花心思一转,笑眯眯地应承下来:“好的,奶奶,我们这就去帮忙。”
她打算借此机会接近凌母,凌昀年前的那次来访,再次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还想拉着谢秀秀一同行动。
谢秀秀心中不甘,瞥了一眼施诗送来的年货,回头对着屋内的孩子们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