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着要逃。
可连床边还未触及,又被拽着脚踝拖回去。
强悍充满爆发力的躯体压下来,她趴在床上摇头拒绝:“我不要!你认错人了……傅海棠,求你,求你,别……”
“啊!”
她短暂尖叫一声后,痛苦地闭着眼微微仰头。
破碎的裙摆在男人手掌上缠绕一圈,再度被撕到腰间。
宽阔的肩膀将她全部笼罩,呜咽混着哭声被荡碎。稀碎可怜的腔调引燃空气,温度氤氲上升,热气扑打在窗上,凝结成水珠,蜿蜒淌下。
“你放开我…我不愿意跟你!我不要……”
彼此是极熟悉的,没多久,她就被迫适应了。
可心里抗拒,但身体又做不得主,在这种矛盾性的刺激下,她只能攥紧床单,尽量不让自己到达妥协的临界点。
可他太过了解她,闭着眼都能摸索到她每一处敏感的身体构造。
女人两只皓白细腕被撕碎的布条缠在一起。
又被男人单手按在她头顶的床榻上,另一只宽大的手将她腰死死按住,她半寸也动弹不得。
一次又一次。
下半夜,宋未雨沙哑的哭声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浑身软绵绵地没力气再反抗,只能被翻来覆去地摆弄。
期间,他一次一次叫她‘栖栖’,可他故意在她左耳喊,她根本听不清到底是栖栖,还是熙熙。
终于,眼前的画面不再无止境地摇晃。
傅海棠闭着眼埋在她胸口,沉沉睡去。
她被折腾得几乎散架,缓了会儿,想推开他离开,可他即使睡着了,也牢牢抱着她。
“别走,栖栖别走,别丢下我…”
他是叫的栖栖么,她不敢确定。
寂静的房间里,月光偷窥着眼前的一切,男人褪去白天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姿态,现在乖乖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口,依赖地嗅着她的味道,贴着她,抱着她。
宋未雨心软了,扯过乱糟糟的被子盖住两人,手指轻轻抚摸他黑白交杂的头发。
他以前哪有白发。
李赫说,这半个月,他几乎不睡觉。
可他现在睡得很沉,餐桌上一直紧锁的眉头这一刻也被安心地抚平。
她稍微一动,傅海棠虽然闭着眼,却立刻委屈地呢喃:“别走,宝宝别走。”
宋未雨马上不动了,轻轻拍着他后背哄着,“我不走,你睡吧。”
这个姿势很累,傅海棠一直枕着她细弱的胳膊,手臂环绕她的腰,脸埋在她胸脯里。
怕他睡不安稳,她就一直保持到天边泛白。
幸好怀里的男人下半夜一直没醒,呼吸平稳,睡得很深很安逸。她就一直看着他,想把他的眉眼刻在记忆深处。
天彻底亮了。
宋未雨看着窗外,又看看怀里的人,她想让傅海棠尽量多睡会儿。
可又怕朋友们起来撞见两人昨晚睡在一起,这怎么解释…没法解释,她看了看自己胸口上青紫的齿痕,轻轻戳了戳男人额头,“属狗的。”
还不知道脖子上什么状况呢,估计好不到哪去。
庆幸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今天又是除夕,没什么要忙的。估计邵国任、李赫他们得赖床到十点。
那就再抱他睡会儿。
宋未雨勾过手机,拍下他熟睡的照片,画面中是一个棱角分明,过分标志的侧脸,还有她雪白的肩头。
可又怕被别人看见,于是点了隐藏相册。
走廊上已经有佣人走路的声音,宋未雨这才握着他手腕提起,将自己从他臂弯里解放出来。
轻轻移到床下,她俯身在傅海棠额头吻了一下。
“傅先生,新年快乐。”
她想说我好爱你。
可惜,今天在医院的卫生间,她听见了陈放和李赫的对话……
原来,她下半生会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地失去记忆啊。这种病带来的痛苦,永远折磨的是身边那个最疼爱她的人。
幸好啊幸好,傅海棠已经有了新生活,不会再踏入她这摊泥泞里了。
那她离开京城,离开他的余生。再也不见,就是对他最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