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里选了件高领针织长裙,她拿起外套来不及洗澡,提起包。
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宋未雨从包里取出最后那枚游戏币,当时抓小熊时她还想,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没舍得用掉。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她把游戏币放在傅海棠手旁,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这个小东西,大概率是会当成垃圾扔掉的。
恋恋不舍地摸了摸他的手,红着眼心一狠,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没人,她踮着脚偷偷溜走了。
而宋熙熙在另一间房打开了门缝,看到了她离开的身影,思索片刻,堂而皇之进入宋未雨刚离开的卧室。
正好不是么,她逃了,自己替上去。
反正那个男人昨晚喝多了,肯定记不清睡了谁,否则,他又怎么会跟宋未雨搅和在一起。
宋熙熙昨晚也躲在这个房间门口听了会儿,她听见宋未雨很抗拒地喊:“你认错人了!”
想到这,宋熙熙有些埋怨,喝酒果然误事,像傅海棠这种顶级智商的人都会走错房间,让宋未雨白白捡个便宜。
她听了听房间里没声音,轻悄悄边脱衣服边进卧室。
拐个角正要进卧室脱最后一件时,抬头看见傅海棠正倚在床头抽烟。
男人澄明深沉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宿醉的迹象。
奶白色的被子盖住他腰部往下,裸露的上半身有些奇怪的伤疤,但盖不住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腹肌。
宋熙熙眼尖地看见傅海棠脖颈上,还有昨晚新鲜被挠的指甲痕…
离宋未雨逃走也不过两分钟,他竟然醒了!
再看那烟的长度,已然抽了半根。
她怔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又开始穿衣服:“亲爱的,你醒了?昨晚弄得人家好疼啊…我刚才去卫生间,看到身上好多吻痕哎。”
傅海棠不说话,依旧靠着床头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透过烟雾,宋熙熙看不懂他现在的表情,有些忐忑走到床边,想伸手去摸他,试探他的反应。
被夹烟的手挡开,这动作他做的太流畅,跟条件反射一样躲避女人的碰触。
她差点被烫到,“亲爱的,干嘛呀……”
傅海棠看了眼卧室往门口走的拐角,突然问:“昨晚折腾地这么厉害,早晨洗完澡了?”
这句话是不是证明,他以为昨晚跟他睡的是自己,宋熙熙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没呢,这就去洗。”
“等会儿。”傅海棠又喊住她,深深看着门廊的拐角。
等会儿,给她点逃走的时间。
-
刚刚,宋未雨后悔留下那枚游戏币了,走到电梯又折返回来,想着傅海棠应该还没醒,她要拿回来,自己留着。
可一进门,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傅海棠对宋熙熙说:“昨晚折腾地这么厉害,洗完澡了?”
这也恰好印证了,他昨晚,果然认错了人。
宋未雨窒息般从房间里跑出来,快速按着电梯,似乎离开的速度快一点,就不会被羞耻心追上。
可巨大的悲伤何尝不是笼罩了她。
李赫正坐在一楼客厅喝茶,看见她逃窜的身影喊了声:“宋未雨!逃什么呢,做亏心事了?”
“啊,你怎么醒这么早。”
她眼中的泪都被吓了回去,呆呆望着好整以暇看她的李赫。
“我不早点醒,怎么能看到晚上做了坏事,白天落跑的狐狸呢?”
宋未雨抿着嘴唇不敢说话,眼珠转了圈才直视他,“额……我昨晚不小心睡过去了。都怪你,怎么不上去叫醒我!”
李赫似笑非笑的表情被茶杯挡住,他看了眼杯底荡漾舒展的嫩芽。
他怎么没上去叫她呢,只不过刚打开门,就听见里头那个仗着喝醉酒为非作歹的男人,低声哄人‘放松,别这么紧’的声音。
那男人一声一声叫着‘栖栖乖’。
他也犯不着去打搅人家,虽然那时宋未雨哭得怪可怜。
“嗯,怪我,我喝多了不小心睡过去了。走吧,带你回医院。陈放该着急了。”
对啊,她还不知道怎么跟陈放解释昨晚没回医院这件事,虽然她不解释,陈放也不会怪她。
但在这种认知下,她更羞愧难过。
暗自发誓:当断则断,不能再见傅海棠了,见他跟上瘾没什么两样。
路上,李赫问她明天去不去寺庙斋戒。按照往年的习惯,初一大家去上完头香,就要在寺庙住下了,最少得住到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