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策沉默一刻,有点迟疑的问:“殿下?”
“表兄,京城可并不安全,你的家人需要你的保护,更需要孤的保护。”
李景嘴角噙着笑,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点气定神闲的恶劣。
孟长策收敛着心中的的幽深冷笑,在他面前沉默着不语。
李景显然很有把握的模样,站在孟长策的面前高傲的看着他的变化,注视着他的眼神中的一切。
孟长策:“臣一直对四殿下恭敬顺从的,可我实在没有明白殿下今日的目的是什么?”他对着李景就是拱手一礼,声音不卑不亢的在屋子中响起。
李景笑了,笑的讥笑,眯起眼睛看着孟长策。
孟长策说完也直起了身,对上李景的笑,眉心微皱道:“既然殿下没有什么事,臣先行告辞了。”
说完等了几秒,背过身去带着气恼的模样就要推门而出。
“这件事孤可是听钦天监的陈大人说的,他是谁你想必知道吧。”
孟长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他说的清淡,平静。
孟长策背对着他的眼神中笑的讽刺阴沉,眼底都是冷意。
不过听到这句话,他知道李景真正的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了,他还是急切的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哪怕担心他根本不知道真相,也要将他拉入其中去。
利用他知道真相的愤怒,达到李景要的目标之一。
李景颇有点恼羞成怒的迹象,他看着孟长策停下的脚步,心安了下来。在这一刻他想的是哪怕是孟长策真的不知道又如何,自己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将成为孟长策唯一的靠山,而他相信孟长策必定会去找寻证据,自己照样可以得到那关键性的一点。
孟长策过了好一会儿,将转过身看向李景,他的眼睛中三分挣扎七分怀疑的看着李景,像是在等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李景笑了。
他看着孟长策的眼睛中的情绪,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
最后李景在书房中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给了孟长策听,说到孟永昌的时候更加是一副痛惜的表情,时不时将视线投到一副不可置信的孟长策身上。
良久后,李景看着一言不发的孟长策,端起桌边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
借着茶杯瞧着孟长策那双眼眸中的翻江倒海一般的墨色,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更加的明显了。不过,李景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换上一副愧疚的表情。
孟长策低垂着眼眸,一双手抓紧了椅子的把手,眼眶中似乎涌着晦暗的光,他没有抬头看李景。
李景一点也不在着急。
两人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日暮落下,孟长策对面的那一扇窗已经映上了橘色的余晖,他才哑然的开口:“殿下,属臣失礼,臣想先回府一趟。”
李景看着他有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对自己说话,眼神好像没有焦距一样。
对他摆了摆手,一副说不出的表情安抚道:“回吧。”
孟长策对着点了点头,在推门离开时,耳边再次传来了李景的声音。
“孤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孟长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而是大步的迈出了院子,直冲大门离开了。
…………
孟长策离开四皇子府后,没多久就回到了长宁侯府,直接就是将他关在了书房中。
李景的暗探将这个消息传给他时,他的面部表情那是相当的丰富,甚至一直不高兴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四皇子府后院也终于在当晚迎来了她们的殿下。
而跟李景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孟长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中把握着上次从长公主那取回来的东西,轻笑出声。
笑的讥讽又冷厉偏执,周身都围绕着让人感到胆寒心惊的嗜血狠戾气息,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一般阴冷。
当今晚上孟长策在书房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就请病假缺席了早朝。
李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嘴角立马就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孟长策这是真的病了还是不想面对他的父皇,李景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只要孟长策心中有了怀疑的种子,他就一定会去查,而宫中虽说是被封了口。但是总会有透风的墙。
李景想,更何况自己可是会在背后好好的支持他的,只要他给孟长策在背后加以助力,应该他的怀疑就会变成他不愿面对的真相。
他这边想的好好的。
可天算不如人算,李景算错了孟长策,也算错了应德帝。
孟长策告假四天,应德帝亲自派人上门询问,在得知孟长策在府中阴郁不安,整个人都憔悴了后,立马将人传进了宫。
应德帝看着面前沉默消瘦的孟长策,一时语塞。眼中打量再三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病的如此严重?”
孟长策骨节分明的双手搭起,眼神憔悴,声音低哑回道:“臣最近身子不知怎么,越发使不上劲,总感觉气也提不上来。让皇上担心了。”
应德帝挑眉一惊,“太医如何说?”
“太医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只说让臣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