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归体,心绪得到安抚,淇岸竟选择了默默的接受一切。看破天道,他闭魂锁心长眠落贤峰。
隰泮乃六世灵童,一片思海清澈纯净,听师命据守九转玲珑塔。
至纯至善皆在,引来四方妖魔入塔,抢夺吞噬。
魔入塔,被至善炼化吸收;妖入塔,被隰泮以大道束困。
日积月累,情根虚化,融进玲珑塔九层,自成一方天地。
困妖太多,九转玲珑塔承受不住倍增的怨念,隰泮以身化境,诸多怨念被压制塔下两层。不堪重负,两层塔身坐入地下,自此九转玲珑塔化身镇妖楼。
镇妖楼七层,至善开辟别境,非无欲无求之人不可入。
镇妖楼六层,至纯成大道异境,将六世遍览典籍融进虚无,非纯善之人不入轮回不可见。
灵泉内熟悉的气息渐渐消散。
一声沉重地叹息,一尊身影双臂垂落。
封岁深始终面无表情,直到灵泉内二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吐出一句:“再等等!”
其实,他不说,撑起阵法的几人也丝毫没有撤离的意思。
天大亮,暖阳洒下,洗尽大地,水面泛起霞光。
一个、两个、三个……立如松柏的身形,谁也不愿离去。
“砰!”
玄青长衫跃出水面。
“大师兄!”予音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予梵,眼泪哗啦啦。
予梵身体透支,被撞得一个趔趄,宠溺又嫌弃地推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予音,“多大人了,还哭?”
“师兄,你,你没事……”哽咽声在看到予梵手中的同戈时戛然而止,“大,大师兄,观……”
青璃:“予梵师兄,观尘师兄呢?”
沈端清几人从予梵站稳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同戈,只是空气太冷,冻住了嗓音。
予梵垂眸,微微抬起手臂,五指用力。深呼吸几次后,开口:“大师兄将余留灵力灌注于同戈,命我合二人之力,碎飞火、驭天雷、破灵泉,赌一赌两人闯关一人破阵,可否同活?”
予梵转身,灵泉水漫进双眸,酸涩难忍。
“大师兄,你我皆有伤,以你之资破阵概率更大。”
“呵,我破阵,我出去了,你若出不去,那怎么办?”
“总好过两人都葬送于此。”
“你放心我来掌管连平宗?你就不怕千年基业毁于我手?”
“大师兄,我深知你懂轻重。”
“那看来你还是不大了解我。”
同戈聚力,置于予梵手中,观尘抬手一挥,将予梵送入雷电之中。
云毓轻声,“予梵师兄?”
予梵回头,笑柔如水,“他说,放心!”
灵泉阵破,四方悬天阵自行关闭。
连尚几人无权阻止,一步退了下来。
予音见状,冲上前去,大喊:“师叔,你们什么意思?观尘大师兄还没出来呢,阵法关了,他怎么办?”
青璃拽住封岁深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师尊,大师兄他?”
尽是无声。
唯有连尚目光幽深地看向远方,似在等待什么。
四方悬天阵关闭须臾,一团墨色从远处强势袭来,撑开阵法缺口,将观尘拽了出来。
同一时间,观尘一口鲜血,栽倒在地,镇妖楼七层一团迷雾渐渐虚化。
“观尘!”
“观尘师兄!”
在这众人围上来一瞬,观尘举起胳膊,费力地说:“没事,无妨,还活着。”
予梵和予音要扶他起来,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摆了摆,“没那么脆弱,都让开点,让给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说完就站起身来,结果腰还没挺直,再次一口鲜血,身形不稳。
沈端清心念一动,卷起观尘回到屋内。
意识到沈端清要为自己疗伤,观尘撑着残存的意志侧身,“掌门师伯,不可!”
沈端清不理,观尘急道:“掌门师伯,方才为救我出阵,她强行冲阵,我能感受她气息孱弱,只怕镇不住镇妖楼。且我师尊同几位师叔耗费大量灵力体力保持四方悬天阵整整一天,此时,您若是因救我而耗费灵力,镇妖楼若有异变,就无人能牵制了。”
观尘急切的模样深深刺进沈端清心脏,他下意识开口:“那你?”
观尘无所谓一笑,“掌门师伯,倾你之力换我的命,不划算。”
说罢,观尘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一步一步地往落贤峰去。
她在等他,他又累她受难了。
没走一会儿,脚下一软,将倒之际被人扶住。
“一个个什么表情啊?我只是重伤,不致命。”瞧着几人担忧神色,就像被什么堵在喉咙不知所言,观尘笑了,“我没……”
心口猛然一滞,观尘甩开几人,就要往前跑,可身体根本撑不住。急得他气喘不止。
“大师兄?”
“送我去镇妖楼,快!”
予音还懵着,被予梵一推,“愣着做什么?送大师兄去镇妖楼。”
予梵破阵,灵力已经耗尽,只能缓缓跟着。
镇妖楼前,予音扶观尘坐稳在台阶上。
“你去吧,守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