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着许恩方才的寒意,彻骨的冰凉游走全身。叶鸣舟惶恐低唤:“许恩!”
许恩回身,没有说话,等着他的话。
叶鸣舟闭眼,努力吞咽了几次,以发誓地口吻坚定道:“许恩,我承认我这几天没有想起你来是我的不对。我只是认识了新朋友,在适应新的生活环境。我知道,我总是这样很不对。希望你能给我机会,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你在我心上反反复复出现隐身,我不知道怎么纠正这种现状。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在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
话到最后,叶鸣舟带了哭腔,他在懊恼,在后悔。他怕,莫名的恐慌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说些什么,许恩就会不要他了,他怕,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叶鸣舟,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不到你眼里的光,我让你失望了。”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什么,却仍在看不见我的时候选择让我伤心难过,是吗?”
“不是的,我,”叶鸣舟靠近她的脚步生生止住,情绪耐人寻味,“你为什么要这么了解我?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这几天,我除了出门吃饭,就一直待在家里。”许恩重新走向阳台,“坐在你买的摇椅上,看着国科的校园。然而,这么远,我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她摇了摇摇椅,“嘎吱,嘎吱”,有些刺耳。
“这个家,应该可以称之为家吧,安静得可怕。这个城市,陌生得令人心慌。”许恩拉起叶鸣舟的手带向远方,“你说,我就这样愣愣地注视着那边,喜悦或是难过,你真的可以感受到吗?”
她松开手,他的手自然而然下落。
“所以,该怕不是你,是我才对。”为你而来,为你而在,你若不要我了,我该何去何从。还记得曾经张扬肆意的自己,无惧无畏,何曾这样彷徨过?不知从哪一天起,我变得不再是我,变得依你而生,整个世界除了你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冷寂。
许久之后,许恩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倒了满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水温凉。
叶鸣舟还在眺望国科校园。
“你为什么要容忍我?为什么不来质疑我?甚至,”他在哽咽,“甚至不主动打电话来问一问。”
“你说过,你会慢慢适应在看不见我的时间里习惯我的存在。”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信啊。”她碰了碰水杯,还是烫,“从决定相信你开始,我便没有退路了。”
否则,我何故步入轮回。
“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你发现,你发现你信错了人呢?”
叶鸣舟一直背对着许恩,他不敢回来,他怕她坚定不移的目光是那把凌迟他的刀,会割开他虚伪的表皮,令他肮脏的心思表露无疑。不过,他也心存侥幸,那层虚伪不过是他的错觉,那层表皮下依旧是忠诚炽热的真心。
“叶鸣舟,你觉得我是在豪赌?”
“我怕你输,更怕是我让你输。”
许恩端起水杯,水溢出,流过手指,还是那么烫。
“咣~~”水杯掉下。
“怎么了?烫到了?”叶鸣舟回身,看着还在冒热气的开水,拉着许恩就往卫生间去,“怎么那么不小心?明知道是开水还倒那么满,厨房不是有直饮水吗?不知道掺起来喝吗?”
凉水冲洗了手指,有些麻木。
许恩盯着叶鸣舟担忧的眉眼,眼底的慌乱,手上的温柔,她笑了,“所以,我赌输了吗?”
叶鸣舟动作僵了一秒,继续拉着她的手冲凉水。
“下次再赌,也别以伤害自己为赌注,不值得。不管赌局开得多大,都不值得。”
“好。”
叶鸣舟抱起许恩,放到沙发上,“还没吃饭?”
“没。”
“等着。”
叶鸣舟打开冰箱,一些青菜和鸡蛋,还有方便面和挂面。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摆在了餐桌上。
“你应该吃过了吧?”
“再陪你吃些。”叶鸣舟没有否认。
说实话,面很香,可许恩没有胃口。热腾腾的雾气蒸得她眼眶眉睫挂满水雾。
“没胃口?”
“嗯,一天没怎么活动,吃不下。”
“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
许恩抬头,意有所指,“可以吗?”
“当然可以,”话落,叶鸣舟意识到了什么,“你还是不信我?”
见许恩不应,叶鸣舟怄气似的,快速收拾完毕,固执地拉着许恩出了门。
“喂,你走慢点。我毕竟没吃饭,这样消耗,我一会儿就饿了。”
“我们学校有步行街,饿了,带你吃小吃。”
许恩几乎被叶鸣舟带着一路小跑进了国科校园。
叶鸣舟兴致勃勃地边走边介绍,许恩累得够呛。实在跟不上了,猛地拉出胳膊,怒视着大长腿一时收不住的叶鸣舟。
叶鸣舟手心一空,愣了愣,“怎么不走了?”
“叶鸣舟,”许恩气鼓鼓地质问:“你在跟我较劲吗?”
“没有。”
“呵,”许恩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