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条件?”晋安眉毛挑起,丹凤眼紧盯云霁,试图从云霁脸上看出,他调侃别人时,别人脸无奈又尴尬的表情,“那多伤感情。”
“抱歉,”担心被窝里的南映栀误会,云霁回应得冷淡,“晋大人,本宫与您,并无感情一说。”
“咦?”决意要挑战云霁忍耐力,晋安眼睛睁大,好似被云霁话语惊到,他语气夸张,“没有吗?”
知道自己反应越大,晋安越容易蹬鼻子上脸,云霁语调平铺直叙:“本宫与晋大人,统共只见过两面,‘感情’一词,从何说起。”
发现云霁过于冷静,怎么开玩笑都不会气急败坏,晋安咂咂嘴,感觉还是云霆比较好玩。
像炮仗,一逗就炸,可有意思,蠢蠢的,又爱张扬,有趣得紧。
明白这套对云霁不管用,晋安好整以暇,把一腔玩笑话收起:“你这人,怎么跟那古板的摄政王似的?好生无趣。”
听到这番“你与摄政王甚是相似”的言论,云霁心里咯噔一下。
很像吗?
分明他已在竭力扮演女子。
安慰自己晋安只是随口一说,云霁转移话题,他手指棉被,尽量使语气柔似女子:“被内闷热,您应该不介意,本宫将人放出来吧?
提到云霁姘头,晋安也挺好奇,是谁如此大胆,敢对皇帝的女人下手。
“行啊,”他点点头,“你去呗。”
心里挂念南映栀,云霁得到准话便立刻动脚,快步走过去。
看云霁火急火燎,不同于方才聊天时的风轻云淡,像生怕慢一步似的,晋安摩挲下巴,又感到有意思起来。
这涟美人,敢情对他和对心上人,是两副面孔。
这么说,他还真是,找对人了。
云霁边小声念叨“小栀子”,告诉南映栀来人是自己,边掀开被子,果然看见因身高问题,不得不瑟缩的南映栀。
“不好意思啊,”看到云霁,南映栀第一句话是道歉,她努力将脚移向床下,“我靴子没脱,把你被单踩脏了。”
事急从权,云霁哪里管这个,看到南映栀全须全尾,他稍微宽心:“没事儿,被单而已,大不了我换一床。”
晋安不合时宜“哟”一声,将两人叙话打断。
他此前,只知道被里有个人,而且气息挺熟悉,但不掀开被子,他还真不知道那人是谁。
现在见到南映栀,晋安脸上浮现惊讶:“王爷,稀客啊!”
南映栀没有否认,她轻笑一声,下床:“彼此彼此。”
“可惜啊,”目光在云霁和南映栀之间逡巡,晋安叹道,“王爷这,来得不巧。”
不明白晋安为什么这样说,南映栀开口问:“何出此言?”
“您前脚刚来,陛下后脚就跟着来,当然不巧,”晋安语气感慨,“若非我亲自‘搜’,恐怕你们二人之事,早已败露哟!”
不知道晋安一个大男人乱用什么语气词,南映栀鸡皮疙瘩都快被他说起来,她八风不动:“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你们俩,”深切体会到“摄政王”和“涟美人”的不解风情,晋安遗憾摇头,“真是一个赛一个无趣!”
南映栀和云霁交换眼神,随后异口同声,向晋安发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哎呦,连说话都如此同频,你们感情可真深厚,”晋安乐不可支,他抚掌大笑,示意云霁和南映栀稍安勿躁,“不急,时间多的是,我们慢慢聊。”
吸取方才正谈着话,云霆忽地闯进来的教训,云霁扫过殿门,打算未雨绸缪。
“谈话之前,你先派人出去守着,”云霁语气不像是在商量,倒似在命令下属,“相信你也不想,让谈话内容,被第四个人听见。”
“成,”晋安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问他俩,“这是不是古籍上的,‘吃一堑,长一智’?”
知道晋安文化水平不高,云霁为他能说出这句话,略感惊讶:“不错。”
得到肯定答复,晋安得意地吹声口哨,大尾巴狼似的,出去吩咐属下。
果然照云霆话语,多读书,可以显得文绉绉,回想这些日子闲暇时看的各种书籍,晋安心下愉悦。
待会儿去御书房,他要让云霆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趁晋安出去间隙,云霁与南映栀小声商议:“小栀子,我对他比较熟悉,他对‘摄政王’,也比较了解,所以待会儿你尽量别吭声,由我来回话。”
南映栀点点头,表示自己收到。
不出片刻,晋安去而复返,三人围桌坐下。
南映栀和云霁共坐一边,晋安单独坐另一头。
总觉得南映栀和云霁虽然没有肢体接触,却莫名有种暧昧感,晋安对于他们之间的情感,越发好奇。
“言归正传,”摸不清他俩真实关系,晋安眼神探究,“我帮你们,的确有条件,首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南映栀听云霁话,没有吭声。
云霁颔首:“但说无妨。”
“你们,”晋安眼里疑惑不似作伪,“是怎么看对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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