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 裴檐雨哆哆嗦嗦地躲在被子里自我催眠,这世上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 想了半天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不就是为了索命而来的鬼吗,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裴檐雨,本王知道你没睡!”缪荀衣也在门外不住地敲门,“你出来,你跟那贺家的那条狗说我什么坏话了!” 以往总是从容看戏的缪荀衣被自己的好友抓了一个把柄,扣上了一个扭捏作态的帽子,这时气急败坏地找到了罪魁祸首来问罪。 而罪魁祸首则在屋里装鹌鹑。 谁没睡着是你能定的吗?裴檐雨知道是缪荀衣来了,也不怕了,继续埋在被子一动不动。 “我刚刚还看到,你这儿还有一团影子动着呢。” 这道声音响在了裴檐雨的头上,把裴檐雨吓得一哽,忙从被子里探头出来,就撞上了缪荀衣如炬的眸中, “王妃,大半夜的留我一人独守空房,我好冷啊!”那临安王的声音幽幽,似怨似泣。 在夜里,裴檐雨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只听这临安王阴阳怪气的语调,也能知道他这话里绝非表面之意。 看来,今日这账今日就得还了! 裴檐雨起身,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烛灯,小小的火焰摇着,被屋内的一阵邪风吹灭。 裴檐雨往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有扇窗竟是开着的,冷冷月华随着寒风一同灌入屋中。 嗯······索命鬼是走窗户的。 缪荀衣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咳了两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立刻就偃旗息鼓,再无刚刚理直气壮的幽怨之气。 “那王妃可有空谈谈?”缪荀衣走去,十分自觉地关上了这大开的竹窗。 你都进来了,我没空也得有空啊!裴檐雨有几分无奈点了烛盏,在缪荀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点头,坐在了一张厚实的矮檀木桌旁研磨起了一块墨砚。 “说吧,你让我放你出府,你就是跑到外头说我坏话的?”缪荀衣倒是自觉,反客为主地坐在了裴檐雨的床上。 “我哪儿敢啊?”裴檐雨落笔写下。 “哼,你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前几天和那叫什么痴子的商量私奔,这几日又拐着我的好友一起在我背后给我穿小鞋,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一个劲的给自己夫婿戴绿帽的女人。” 裴檐雨写下几个字,这缪荀衣便能怼得她一篇文章出来。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想与你分忧。”裴檐雨自己是动笔,比起缪荀衣只是口述起来要麻烦上许多。 “你给我分忧,我在这忙前忙后地为那浮尸一案查找幕后之人,你倒是在外头过得潇洒快活!”缪荀衣此话中不免得含了些酸意,夹刺带针地暗讽着,“你一个人也就罢了,干嘛去联合那贺庄河那厮一起来说我。” “你是不知道,那贺家的小狗抓着这点,咬得我可疼了!”缪荀衣似乎还委屈上了,拽着裴檐雨的床单拧来拧去,看得裴檐雨有几分好笑。 这临安王装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那贺家的狗说我,他说我只会依附女人,结果我依附的这个女人还和他一起来嘲笑我,说我一腔真心错付呢!” 若是贺庄河在这儿,那绝对要发个毒誓,天地良心,我从未说过这种话! 裴檐雨笑了,在纸上又写道,“我不信你说不过他。” 室内的烛火幽幽,兴许是因为这修阮阁临着水,屋内颇为阴冷潮湿,压得那一簇烛火烧得都不是那么旺了,只是柔弱地摇曳着,将明明灭灭的橘黄色暖光投在了裴檐雨的脸上。 若是一个人的容貌是有颜色的,那裴檐雨的的脸绝对是凌厉刺人的那种冷调。 可现在,她的脸上挂着笑,她的脸上映着光,让缪荀衣也不由得觉得心底一暖,呆呆愣愣地回道,“那当然了······” 裴檐雨自觉他话中的语调不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缪荀衣,不料却他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朝她嗔恼道,"看什么看!" 裴檐雨做了一回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腹诽道,不看就不看,莫名其妙! 她提笔写下,“那然后呢,你是怎么对付贺家的那条恶犬的?” 缪荀衣这会儿露出了几分孩子气,他微微抬起下颚,略显骄矜,“我自然是有他一点都提不得的软肋了!” 裴檐雨哑然失笑,做出一副倾耳细听的模样。 “我可是一个已经成亲的人了,他一个还未娶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烛火轻轻晃着,二人之间本是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