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是爱人,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会成为你的后路。塞涅尔,我会守着你的。”
塞涅尔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与男人对视着。他的Alpha微微仰起脸,那双如夜色般静谧却藏着令他着迷的星光和灯火的眼睛,正温柔地望向他。他感到自己的神思都在颤栗,全身的骨头都要酥软融化在这样柔情似水的注视中。
他的丈夫不像罗宾那样虚伪,也不像克莱蒙斯那样满脑子只有权力。他的凌深永远真诚而善良,永远温暖而坚韧,永远给予他无限的力量。
十五年前的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凌深更好的Alpha了,现在的他依然这么认为。
第59章
事态的变化之快总是超出人的想象,萨南半岛的局势在冬季不断升温。斯拉诺对穆萨开始反击,不断推进战线,一点一点拿回原本占据的土地,双方战况胶着。而此时,“自由阵线”借机不断侵扰联邦在半岛上的军事基地和巡逻队,不断有联邦军人在突袭中丧生。
新年过完没多久,罗宾在一片“软弱”的指责声里终于忍无可忍,在前线传来消息称发现了“自由阵线”的三号人物的车队并请求攻击时,于一个深夜下达了同意的指令。
第二天早上,凌深和塞涅尔一起床就看到了新闻,炸毁的车队里有一名穆萨的医生,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们猜测那位医生八成是被绑架或者威胁的,事实也是如此。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线人的消息表示“车内可能有非武装人员存在”,然而消息在经过层层传递到达总统府邸时,这一内容已经被抹去了。
墨菲斯质问前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而前线追查的结果却是因为和线人接触的那名负责情报的小军官失误了。线人在被追问“是否确定有非武装人员存在”时,表达上含糊其辞,确认后又推翻自己说的话,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反复横跳。而那位军官则认为线人是出于害怕被发现的恐惧心理,才故意这么说的。
传回来的照片也有些模糊,虽然看得出车里坐了没有穿作战服的人,但由于三号人物本人在车上,前线军官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他自己的家人或是“自由阵线”的非作战人员。没人想到那会是一名穆萨的医生。
正如凌深所言,无论墨菲斯接收到多少情报,都不可能控制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很多时候要考虑的不仅仅是策略,还需要考虑到会有搞砸事情的人出现。任何疏忽或者傲慢都有可能令整件事的走向发生质的变化,大人物能影响战争与和平,小人物也能。
穆萨揪住这一点不放,宣称要让联邦插手半岛争端、害死平民的行为付出代价。
联邦内部的舆论风向开始发生变化。自由进步党引导媒体攻击内阁“行事草率且不负责任”,公众也不能接受炸死无辜的孩子这种事,质疑联邦动用武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罗宾不能为这件事向公众道歉,一旦道歉,只能证明这一决定确实是草率的、他确实是软弱的。因此内阁发言人在面对媒体时表示,联邦打击的是“合法军事目标”,针对的是极端武装组织的头目。军方的态度更加强硬,宣称没有情报显示那是一名医生,外界看到的是“程序中的意外故障”,不是不当行为或决策错误的结果。现任陆军总参谋长怒斥“某些国家一边与极端武装组织勾结、一边给联邦军队泼脏水”,称这样的行为“不可忍受”。
事件发生后第二天,穆萨在阿齐兹的煽动下实施报复,朝联邦军队的基地所在处发射了导弹,大部分导弹被成功拦截,不幸的是一枚落在了一处军事基地附近,一枚炸毁了后方一处医院。那家医院收治的都是军事行动中受伤的联邦军人,许多人因为来不及躲避而死在炸弹袭击中,并且钟道宁也在这家医院里。得知消息的凌深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就投入到萨南半岛的作战计划中了。
内阁中沃尔特联手军方主张军事介入、彻底占领萨南半岛,韩梦委婉表示应该回击。只有克莱蒙斯试图劝说罗宾冷静,他认为军方施压不是出于政治动机,而是为了掩饰他们此前的失误。
曾经是军人的克莱蒙斯知道,在许多时候,战争发展的方向不是一个概念上的、纯粹的问题,而应该考虑到外部和人为因素产生的不一致和不准确。克制不代表软弱,只有理性的力量才能战胜一切恐惧和傲慢下的自然惯性。
内阁吵得分崩离析,克莱蒙斯决定先发制人。他在当天的记者招待会中首先谴责“自由阵线”威胁半岛的和平稳定,表示联邦政府将坚决打击这样的极端武装组织,紧接着展现了内阁冷静克制的决心,要求穆萨不要做出过激举动进一步升级半岛局势。
当晚墨菲斯收到消息,阿齐兹的四十万部队正在往萨南半岛的边境线上移动。
塞涅尔急匆匆赶往总统府邸,到的时候就听见克莱蒙斯与罗宾在争执,两个Alpha最终不欢而散。
罗宾认为克莱蒙斯的擅自表态削弱了他在内阁的威信,把他推到了军方的对立面。因为艾希曼家族常年与军方关系密切,军队领袖只会认为那是克莱蒙斯在对外传递总统的意思。
克莱蒙斯离开后,塞涅尔依旧留在总统办公室。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