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简单!若要解此术,只需我这么一念咒语,准保她平安无事!”
看着宋连荷那志在必得的劲,钟师闽杳不可闻地哼笑一声,满满都是戏谑。
“她胡说!她一定是在胡说!”桂嬷嬷是打死都不肯信这个女人,别说这是故弄玄虚,就算她真会巫术妖法,那也不能让她得逞!
宋连荷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便掐着腰面朝她,“说我会妖法的是桂嬷嬷,说我解不了的也是桂嬷嬷!合着好话赖话都让你一人说了,别人说什么都不对!怎么着咱们这遂寕城,还真要改姓桂啊?”
“你……”
“放肆!”
骆赋邦一声叱喝,吓得桂嬷嬷脸色煞白。
“老太爷,您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啊……”
“呵呵,‘不要’?”宋连荷也不怕,盯着桂嬷嬷冷冷一笑:“听桂嬷嬷这意思,咱们堂堂遂北的戎主、圣上封的嗣北王、这座遂寕城的王,都要听你一个乳母的?”
桂嬷嬷目眦欲裂地瞪着宋连荷,“宋连荷!你休要血口喷人!”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着上前抓住骆赋邦的衣袖:“老太爷明鉴,奴婢对您没有半点僭越之心!对遂寜城亦是忠心耿耿啊……”
骆赋邦没说话,只是冷眼瞥了瞥桂嬷嬷。
宋连荷不耐道:“程穸钿只剩半个时辰了,桂嬷嬷是要继续在这自证清白呢?还是去救你宝贝干女儿的命呢?”
“你……我……”
桂嬷嬷眼神顿时有几分慌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倘若此刻不说清楚,只怕老太爷心中对她亦有了猜忌!可穸钿那边……
骆赋邦突然出声:“师闽!”
钟师闽会意:“属下这便带宋小姐去见程千总。”
见宋连荷大摇大摆地跟着钟师闽走了,桂嬷嬷急了,“老太爷,蛇就是她放的,她又怎么真会去救钿儿呢?她定是趁机想要钿儿的命啊!”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去看看好了。”骆赋邦缓缓道:“她若敢动这个心思,那便让她给穸钿陪葬!”
“老太爷……”
桂嬷嬷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
在去见程穸钿的路上,钟师闽眼无波澜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纤细女子。
“有把握吗?”
宋连荷也没回头,只是笑了一声:“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
嗯,当他没问。
“放心好了,咱俩刚刚才达成合作关系,我不会那么轻易见阎王的。”
关于宋连荷要施展巫术救人的消息,顷刻间在整座嗣王府传遍了。
而宋连荷仿佛也有意将事情闹大,突然让钟师闽命人将程穸钿抬到院子里,又准备了一应道具。
接下来,就进入了她的个人表演环节。
骆赋邦站在高处,将她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仔细。
桂嬷嬷如今是大气不敢喘,只能用愤恨的双眼,恨不得在宋连荷身上凿出两个窟窿来。
宋连荷先朝天扬起五谷,接着嘴里念念有词地开始闭着眼睛摇铜铃,再喝口酒,朝火上喷出长长的火舌。
总之,民间萨满仪式那一流程被她用得是炉火纯青。
钟师闽抱着剑站在众人身后,看着她在那装模作样。
待宋连荷绕着程穸钿转了一圈后,突然说了句:“解!”
程穸钿随即便像呼出口浊气,人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好像诈尸,把大家吓了一跳,随即又像累了很久,人又软软倒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人不是醒了吗?怎么又倒下去了?”
“难道,救不回来了?”
高台上,骆赋邦也被吸引了注意,哪怕是假把式,这个宋连荷也貌似是有些本事。
“这……”
桂嬷嬷急得指着下面,“钿儿怎么……”
骆赋邦倏尔转身,走下了高台。
桂嬷嬷赶紧跟上去,随他来到院子里,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宋连荷,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宋连荷此刻取出针包,从里面取出三枚银针,分别扎入头、喉、胸三处穴位,又再配合着洒了些香灰,又是一阵念念有词后,大喊一声:“邪祟速离!”
接着,程穸钿又低低轻呼一声,人这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醒了!醒了!”
“快看,程千总醒了!”
“真是神了!”
“她是不是真会巫术啊?”
随着程穸钿睁开眼睛,然后撑着手臂坐起来,四周的议论声更大。
钟师闽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桂嬷嬷目瞪口呆,“这……这……”
难道宋连荷真会妖法?
骆赋邦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小丫头那点小伎俩,怎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那三针是关键,那香灰也是关键,无非装模作样一番罢了。
不过,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解那五步蛇的蛇毒,也确实是有些能耐。
程穸钿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宋连荷就是一碗黑狗血混着香灰,劈头盖脸泼上去,“好你个大胆邪祟!胆敢上千总的身,利用千总害人!还不快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