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查下去,凌子越才明白自己的母亲一直饱受病痛的折磨。
可要强的她,为了不让父亲和自己担心从不开口。
谁能想到,这份体谅,换来的却是完全地背叛。
只是这个女大学生,据说后面的下场也并不好,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多半是暗中遇害了。
传闻中,她一直带着一个小男孩,相依为命,这个孩子正是一直潜藏在凌氏,最大的一条鱼,周子奇。
周子奇?
凌子越忍不住冷笑一声。
自己真是太蠢了。
一样的起名方式,更何况,当年的那个女大学生本名就姓周。
韩阳的房间很干净。
不是家具的干净。
寥寥无几的几样东西,孤零零摆在那儿,乏善可陈。
除了他自己又重新组装的一套专业计算机,就连衣服都没有几件。
看着没什么太多生活痕迹。
因此,这样的人,电脑桌上的那张唯一的一张用专门的相框摆台好好收藏的泛黄照片,成了瞩目的焦点。
凌子越情不自禁拿起它,细细地看。
照片上是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正勾肩搭背,灿烂冲着镜头比了个开心的“耶”。
只有合照中间的女孩,中长发,齐眉刘海,高昂着头,眯着眼,笑容勉强,已经有了不属于这地年龄段,满腹心事的忧郁气质。
左侧的男孩身量明显要略微矮小些,明显年纪小些,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右侧的男孩是最高的,但能够看得出,为了迁就女孩,特意没有站直,也同样不曾认真看着镜头,而是将目光瞟向一旁的女孩。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张照片让凌子越脑海中,蓦然冒出的这两个成语,没由来得一阵烦躁。
他能猜得到这张珍藏的照片正是白楚楚白楚阳这对小姐弟儿时的留念。
可这个男孩是谁呢?
他决定将这个相框拆开。
果然,取出照片之后,照片的背面就有歪歪扭扭的稚嫩字体:我最亲爱的姐姐白楚楚和我的最臭屁朋友言洛。
言洛?
没想到这个名字还能在这里出现。
季飞宇早年就跟白楚楚认识,那他的表弟认识这姐弟俩也是情有可原。
他盯着这个照片发呆。
看着这个照片上侧头的男孩有些愣神。
思绪越来越纷乱。
他跟这个人几乎没有交集,唯一的一次便是五六年前,在游泳池醉酒时的冲突。
当时便能看出,这个人对楚楚的不一样的情愫。
现在再仔细回想,他早就知道了眼前的根本不是韩暮雪,而是白楚楚,两个人交情匪浅。
越是这样深想,他的心情越是很差。
本就睡不着的焦虑,加上心情不佳,让他起了不好的念头。
虽说这是人家韩阳的东西,但是他看着这放在楚楚肩膀上的猪蹄子,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涌。
他随手开了两个书桌抽屉就翻到了剪刀。
这是把理发剪,看样子韩阳这个人宅的,连头发都是自己随便打理的。
他打开书桌的台灯,耐着性子,比划着,开始下剪,刚剪到眉眼的位置,他就顿住了。
尘封的往事再一次如潘多拉魔盒一般打开:这个男孩,他小时候也见过!
正是母亲离世之后多年,父亲牵着他的手,让他一起帮忙照顾了一段时间的小弟弟。
他记得这个人,是c大数一数二的研究员。
c大医药学专业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想了想,马上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高中同学,目前在c大任职的的林教授。
“贤辉,最近还好吗?”
开场的语气很生硬。
凌子越的性格向来不擅长客套,这么多年向来是别人主动迁就的他,求人办事的本事也忘的差不多了。
“稀客,凌董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你认识言洛吗?”
凌子越干脆也不装了,开门见山。
“那你算问对人了,”
对方并不生气,反而因为能帮上忙显得很高兴,如数家珍“他是我们实验室最顶尖的实验员,我们好几个国家级别的项目,他都是主要技术负责人。
怎么,你们公司有什么项目研发的工作吗?最近凌氏要开辟中医药市场了?”
对方越说越兴奋。
本来最近的一些科研项目因为经费迟迟批不下来的问题而严重受阻。如果能有凌氏集团的助力,那么他们就再也不用卑躬屈膝的四处求人办事了。
“对,所以,有人向我推荐了你们这位言博士。”
凌子越听明白了。
如果自己冒然直接说要打听这个人,只会打草惊蛇。
不如以项目为切入口,做个背调也师出有名。
“言博士当然没问题了,你放一百个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您,具体是想了解哪个领域呢?”
“我们这几年一直致力于中枢神经类药物的开发,这是片巨大的蓝海,您要不要了解一下?”
“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