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一下子扶住了他。对于敖鹰今儿来说的这件事,沈叹先前完全不知情。这个节骨眼上,别说皇上,就连沈叹都震惊不已。 敖鹰和澜冰知道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但又怕皇上不信他俩,赶紧又道:“从吉州带来的那个大夫,现在就在宫外候着……” “传……”皇上气若游丝道。 应九赶紧着急忙慌地奔出去传人,沈叹紧接着又喊了一句:“顺便再传太医!” 皇上费力地睁开了双眼,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叹,用力地将沈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中,温暖而坚定。 沈叹赶紧给他倒了点儿凉茶润了润喉,谁知,皇上的精气神刚刚缓和了一些,吉州来的那个大夫跪下之后,第一句话,就让皇上吐了血。 因为,这大夫说:“启禀皇上,当年就是我给皇后娘娘诊的脉,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你到吉州之前,就诊出喜脉了。后来皇后娘娘为了欲盖弥彰,换了个人诊脉,说是另外一个姑娘。但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诊断喜脉的,就是她。” 御书房里,在又一阵惊呼声中,皇上口中的鲜血喷向前方,闻讯赶来的太医禁止他们再说下去,可皇上用最后一丝力气,道:“让他说……” 大夫吓得已经魂不守舍,全身都在颤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沈叹帮皇上问:“你怎的记得这样清楚?难道不曾记错了?你又如何笃定当时诊断喜脉的,就是皇后呢?” 大夫凝了会神,方才道:“一听说是给傅家人诊脉,我自然是高兴的,因为傅家人向来出手大方,能给出数倍出诊费。这种好事儿不多见。后来我进了傅府,诊脉时竟然让我隔着屏风,胳膊上还要搭着帕子,我就觉得更是奇怪了。傅家当时有个小姐嫁入皇家一事,咱们整个吉州都是知道的。那会子,我就有点儿在怀疑,是不是诊脉的,就是那位嫁给皇家的。恰巧,这人手腕上有一颗痣,虽用帕子盖着,但隐约是能见着痣的模样的。后来隔了一两个月让我再诊脉的,就没有痣了,这就太明显了,是换了个人。” 澜冰看着全身是血的皇上,她坚定的目光不带半分的迟疑,说:“当年,那个被换了的人,就是我。为了掩盖太子殿下的真实生父,皇后娘娘逼迫我与傅府的几个护院苟且,敖鹰当时看不下去,为了救我,方才与我草草成婚,于慌乱和情急之中,怀了身孕,方才蒙混过关。” “不要再说了!”几个太医同时吼道。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皇上的口中喷出,其中一个太医担忧道:“最好是平躺在龙床上……” 这一句话被沈叹听了去,他二话不说,打横了抱起皇上,急忙奔向寝宫。 可是,来不及了。 此时的皇上已经急火攻心,心脉受阻,大部分血液瞬间顺着脖颈涌向头部,仿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待沈叹将他抱到龙床上时,皇上除了尚能用气音吐出几个字来,身上的肢体已经全然无法动弹了。 火冒三丈的沈叹代替皇上,瞬间下达了三条命令:捉拿高随,囚禁皇后,关押司马经年! 龙床边,举足无措的太医们跪拜了一地,应九难过地抹着眼泪,将耳朵伸向皇上的口边,试图听见皇上口中所言是什么。 皇上闭了闭眼睛,难过地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沈叹。 应九立即心领神会,刚准备带着太医去寝殿外候着,忽闻殿外传来小太监恐慌的急报:“皇……皇上!” “不论有什么事儿,都不准再让皇上生气了!”为首的那个太医恨声道。 皇上难过地看着沈叹,冲他微微闭了闭眼。沈叹拧眉思索了一瞬,方才转身对殿外那个小太监说:“父皇让你说。” “皇上!”众太医倏然转身喊道。 小太监这会子恐慌极了,可眼下的情形不说也不行。他颤抖道:“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一大帮散兵,已经连人带马攻到城外南郊了!” 皇上的眼睛登时睁大,奈何,他动弹不得半分。 沈叹立即明白了缘由,可他还是又问道:“这种小事儿为何要来禀奏父皇?没看着父皇已经被气出病来了吗?” 小太监恐慌地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却听见沈叹又道:“今儿早上,从南边回来的兵将们已经回营,京师城外发生这种事儿,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出城应战!” 小太监哭丧着脸,大声道:“这不是蹊跷了吗?回营的将军们一看城外那些个散兵,说是自己人,非要说什么自家兄弟,没有傅鸿大将军手中的虎符,绝不出城应战!” 此言一出,本就命悬一线的皇帝,顿感五雷轰顶。傅鸿大将军离奇死亡这事儿,本就是皇上的一桩心病,更让皇上这段时间日夜难安的,是搜寻了傅鸿大将军的尸身后,发现虎符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