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窗外的荷花不免出神道,“本宫还记得,那年也是大暑,大王亲自下了莲池,摘了好些莲蓬亲手剥了给本宫……”
泱泱这才明白,为何她放着其他房间不住,偏偏要住在这水榭边。
为了得到更多的讯息,于是附和道,“大王真是对娘娘爱护有加!”
“是啊!他为了本宫倒也是舍得花心思。”,女子神色又重了些,凄厉的转过头死死的抓住泱泱的手,“他不光对本宫,还有那个贱人,他为了那个贱人不顾大臣的反对就,建了好大的一个宅子,还整日整日的陪着她不理朝政!”
她口中所说的好大的宅子,莫不是就是如今这个府邸?
泱泱被她抓的生疼,想要挣脱又怕惹怒了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指甲嵌入自己的肉里,直到渗出鲜血来,“娘娘,大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时间一长他便会想起您的好。”
“想起本宫的好?”女子疑惑着渐渐放松了紧握泱泱的手,泱泱正想放松却又被女子神经质的抓紧,“想起我的好,为何迟迟不来见本宫?为何?”
“许是大王公务繁忙,等他不忙了,一定回来看娘娘的!”
泱泱说完这句,女子一改刚才满脸的爱意,转为了无尽的愤慨与厌恶,她站起身来,如大殿之上的高位睥睨众臣一般目光如炬,
“忙?他忙吗?哈哈哈哈!他早就不忙了,他忙着把手里的权柄全都交给淄安王这个狗贼,然后成日和安贵妃那个贱人厮混在一起,酒池肉林、荒废无度!”
泱泱跟随着她的脚步,听着她字字句句的控诉自己的母妃,仿佛就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浑然无关的故事。
因为女子口中的安贵妃,与薛左相口中的伽氏全然不一样,那样恬静贤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妖姬呢!“或许,大王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女子反讽,“安贵妃就是大普国派过来的间谍,她就是个妖姬,就是想要让戎国内部土崩瓦解。”
“只是没想到,大王竟然这么快就被她给迷惑住了,哈哈哈哈!”
泱泱看着女子发疯般的大笑,不禁为宫中常年不见天日的女子感到悲凉,又为她所说的话感到后怕,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所以宣仪才这么想找出那封可以证明太后与戎国交易的证据。
说起太后,京卫的宫墙里,冯娇娇正如往日一般在给久卧的太后喂药。
殿外公公禀报道,“宣仪殿下驾到!”
娇娇放下手中刚喂完的药碗,起身给宣仪问安,“皇姑母,药已经喂下,今日太后气息如常。”,说着转头看向床上的太后。
宣仪在床边缓缓坐下,看着那张苍老而熟悉的脸,握住她放在胸前的一只手,叹道,“往日母后最是精神,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倒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吧!”
想当年,她一心为了壮大大普国、克己律己,就连婚姻大事也耽误了。
可最后太后还是把皇位给了那个软弱的皇兄,还让长姐手握重兵,自己则变成了一个躯壳毫无实权。
为什么?为什么在太后眼里,自己比不上皇兄也比不上长姐,自己真就是那么不如吗?
每每想到这里,宣仪就觉得愤慨不已,所以,既然太后不许可,那她就自己抢回来。
这些年来,她一方面暗中拉拢朝中重臣加强自身实力,一方面与戎国暗中交易使得长公主兵败、军权分散,终于,如今离她登上宝座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正想着,公公来报,说是冯德全有事禀报,宣仪离开寝殿,找了个僻静的大殿招冯德全速速禀明。
“殿下请看。”,冯德全呈上一个名录给宣仪。
宣仪边看着,冯德全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展自己这次的能力,“这份是从万花楼里面查到的清裳阁的涉案人员,这批人涉及名伶歌姬,与朝中三省六部的官员皆有往来,而且……”
“快说!”,宣仪声音已有些发怒。
“而且,听其供述,部分官员已然倒戈!”
“倒戈?向一个江湖门派倒戈?”
“不是,清裳阁不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它背后有大鳄!”,冯德全虽然知道此人,可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吊足了胃口。
“什么大鳄?”
“微臣连同一群禁卫,连夜抓捕了这些人,通过严刑拷打,终是从他们口中敲出了此人,此人正是昌国侯的小侯爷。”
“你说什么?”宣仪细细想来,宇文博这些时日的反应实在不同以往,但还是觉得不敢置信,“可是确定无误!”
冯德全言之凿凿道,“殿下,虽然清裳阁的阁主芳兰儿咱没有抓住,但是底下的多人供述,加之那些倒戈的官员的供述,定然不会出错!”
“混账!”,宣仪随手将手中的名录扔在了地上,“那如今,他远在戎国,怕本殿是在纵虎归山啊!”
宣仪想到他之前来信说是让自己不要动段家的人,看来其中定然生了变故,若是此人与太子达成了什么交易,那自己岂不是孤掌难鸣?
“殿下,咱们缴获清裳阁的事情可能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要不趁他还不得知咱们即刻将他抓回来?”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