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这不是梦!
他真的娶了她过门。
以后他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
他们可以一起看日升月落,看云起云舒,甚至去看盛京城外的天与地。
因为他的昭昭说过,他的腿一定会好起来,那他又怎能不多一些美好期待?
在楚玄迟的注目中,瑞王先去踢了轿门,再接过喜婆递上的同心结。
有人及时掀开了轿帘,瑞王随即将同心结的另一端递给花轿中的墨昭华。
墨昭华抓住同心结,在丫鬟和喜婆的搀扶下,绣花鞋踏上了御王府的红地毯。
她盖着喜帕,看不到前面,不知楚玄迟就在前方,可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是的,她已经确定,那就是他的目光。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落在她身上,犹如为她披上了一件与众不同的嫁衣。
楚玄迟看着她手执同心结,向他款款走来,心跳突然就抑制不住的快了些。
墨昭华抬头挺胸,莲步轻移,在心中默念:玄迟,前世所负,今生加倍弥补。
楚玄寒也在看着墨昭华,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
这性子柔软好拿捏的女人,本该是他的妻子,如今他竟只能看着她另嫁他人。
再想想下个月将迎娶的尉迟霁月,他只觉头疼,刁蛮任性,恃宠而骄,真难伺候。
当初父皇若是准了他的请旨,他又何须去哄着那个小贱人,还因此委屈了瑶瑶。
怨恨中他又幸灾乐祸起来,等她日后独守空房,被骂断子绝孙,就有她好受。
瑞王用同心结牵着墨昭华走向正厅,厅中主位之上本该是高堂,但帝后均未到。
帝后出宫一次必将声势浩大,再加上战乱频发,各国刺客众多,为免危险便未亲临。
否则好好的喜事怕是要被毁了,毕竟亲王大婚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帝后的安危。
帝后虽然没来,但共同下了道贺喜的圣旨,不仅盖上了玺印,还有皇后的凤印。
如今这道圣旨摆在两个主位中间的茶桌上,代表着的正是文宗帝与敬仁皇后。
正厅两边摆着两排座椅,那是贵宾才能坐的位置,比如嘉善公主和八皇子。
楚玄寒此刻坐在右边第三个位子,第一个位子上则坐着位身着黄色蟒袍的男子。
东陵国以右为尊,比如右相便比左相更为尊贵,因此今日能坐这位子的唯有太子。
太子楚玄辰乃皇后长子,长得极其斯文,但脸色略显苍白,看着有几分病态。
敬仁皇后当年是早产,楚玄辰生下来身子便羸弱,不过他睿智明理,深得人心。
第二个位子上的则是晋王楚玄怀,他眼神深邃,目光锐利,给人城府极深之感。
楚玄寒另一边则坐着八皇子楚玄奕,再往下还有其他几位年纪更小的皇子和公主。
对面那一排,坐着楚玄迟的一些皇叔与王叔,以及朝中的重臣等等,比如左右丞相。
今日御王府的喜宴,文武百官不说全部都到场,那也至少来了百分之八十。
官大的能进正厅观礼,官小的就只能在外面候着,因此府里无比热闹。
若非楚玄迟的身体实在不允许,以他的功绩,理应办几日几夜的流水席。
瑞王入了正厅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见楚玄迟朝他伸手,示意他将同心结递过去。
“五皇兄可是要亲自拜堂?”瑞王有点惊讶,他还以为需要自己代为行礼。
“是,这点事本王应该还能做到。”楚玄迟虽然上不了马,可是能弯腰低头。
这可是唯一一次的拜天地,他娶的又是心上人,岂能让别的男人来替他行大礼?
“好,玄霖祝五皇兄与皇嫂百年好合。”瑞王将同心结的一端递给了楚玄迟。
红绸落入楚玄迟手里的那一刻,他的手僵了一下,莫名的空落感袭上心头。
他收敛心神走向右边的位子,其他人则往下顺移,让出了楚玄寒旁边的位子。
楚玄迟握紧了红绸,而另一端在墨昭华手里,两者之间绑着一朵大红花。
雾影推着轮椅,月影扶着墨昭华,配合默契的将两位新人送到主位前。
司仪而后开始唱和,“新人准备行礼!”
雾影和月影一个转动轮椅,一个扶着墨昭华转身,让他们面向外面。
司仪扯着嗓子,“一拜天地……”
楚玄迟和墨昭华同时低下了头,动作整齐划一。
礼毕,雾影和月影及时将他们换了个方向,好让他们面对着主位。
司仪再次唱和,“二拜高堂……”
楚玄迟和墨昭华又是默契的在同一时间完成。
在雾影和月影将他们换成面对面后,司仪又一次唱和,“夫妻对拜……”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因着高度差,看着很不协调,但不影响他们对拜。
其实楚玄迟有想过让雾影和疏影搀扶着他拜堂,奈何他的腿连这都做不到。
真要这么做的话,无异于让人架着他,还不如坐在轮椅上,至少没那般的狼狈。
楚玄迟身形高大,坐着轮椅并没比墨昭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