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昭华懂医术,便可以根据御医的治疗,当场判断。
若靠楚玄迟自己,那得看伤势恢复的速度,才能分辨御医有没尽力。
尽力便说明文宗帝已然退让,不过退让了多少,得根据后续的治疗再看。
他的伤大致可分为腿伤,内伤,腿疾三种,若只是让治好第一种,意义不大。
若能让御医治愈他的内伤,那文宗帝对他的杀心便淡了,他对此不敢抱太大希望。
既然楚玄迟已“昏迷”,墨昭华自然要让御医进东厢房,而后认真看着他诊治。
其实府医刚刚已经治疗过,御医来了也只是把脉,无需再对他的伤口做什么。
不过见御医仔细检查起了楚玄迟的双腿,墨昭华的心便提了起来,怕他发现异常。
楚玄迟倒没想到这事,他最先想到的是府医要为他治腿,让他的双腿不再是满目疮痍。
墨昭华在御医一番查看后,故意试探他,“王爷的腿可是有了好转,能重新站起来?”
御医并未发现楚玄迟的腿已恢复一丝知觉,“王妃恕罪,微臣医术不精,暂时没这能力。”
墨昭华做出失望的样子,“哎……是我太强人所难了。”
御医说了文宗帝让他暂住御王府之事,既是帝王之命,墨昭华自是无法拒绝。
她随即吩咐下去,让人给他安排好住处,御医谢过之后,便背着药箱离开。
楚玄迟笑着睁开眼睛,“看来这次还是因祸得福,至少这恶心的外伤可以治好。”
墨昭华扶他坐起来,“夫君还笑,妾身刚才担心的要死,生怕御医看出点端倪来。”
楚玄迟不甚在意,“怕什么?昭昭不是说,只要我不承认有知觉,谁也拿我没法子么?”
墨昭华倒来一杯热水,“话虽如此,但妾身还是希望能小心些,万不可让我们功亏一篑。”
楚玄迟接下来得喝药,不宜饮茶,这些天只能喝白水,如今在发热,更要多喝热水。
他就着墨昭华的手喝水,“有了昭昭,我如今连喝水都无需自己动手,像不像个废人?”
墨昭华乐得照顾他,“不像,像小孩儿,夫君自己想想,年幼之时是不是如此?”
楚玄迟的眸色黯淡了下去,“那时母妃亲自照顾我,半夜渴了,母妃便是这般喂我。”
墨昭华心疼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夫君,妾身不该提起儿时,又让夫君想起……”
楚玄迟轻叹,“昭昭无需自责,与母妃在一起的日子都是美好的回忆,我并不想忘记。”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想忘记母妃,在我心里,母妃其实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墨昭华眼尾发红,眼里也泛起了雾气,“夫君……”
楚玄迟却笑了,“昭昭莫心疼,我以前有母妃,如今又有了你,足够了。”
墨昭华话语坚定的许诺,“除非身死与夫君厌弃,否则妾身会一直陪着夫君。”
***
当天深夜。
文宗帝已从勤政殿回承乾宫安寝。
一个小太监匆匆来见李图全,低声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他挥退小太监便向文宗帝禀告,“陛下,又有好消息,刺客终于招供了。”
才刚躺下的文宗帝,立刻坐了起来,厉声问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李图全隔着龙床的回禀,“是南昭国,所有刺客都是南昭潜藏盛京的奸细。”
文宗帝恍然大悟,“竟是南昭奸细,朕早该想到,那贼子可有供出其他的党羽?”
“供出了一个据点,禁卫军已前去捉拿。”不过距离事发好几天,怕是早已人去楼空。
“好,非常好!”文宗帝话语冰冷,“竟敢在朕身上用离间计,朕要他们生不如死。”
这是留下了一个活口,若没有,流言肆虐之下,总有人信了是他想要楚玄迟的命。
消息早晚还要传到南疆西陲与北境去,那些正在拼命战场厮杀的将士们又该作何感想?
南昭这一招着实狠,气的文宗帝都想让楚玄迟再去南疆,带领东陵将士狠狠收拾他们一番。
只是这念头刚浮现便被压下,比起南疆战事,他还是更怕楚玄迟功高震主,起篡位之心。
他并不认为这是杞人忧天,因前朝发生过这种事,最重要的是那位皇子成功弑父夺位。
思忖间便听李图全在问,“陛下,那刺客要如何处置?”
文宗帝沉吟一声,“将尸体吊在城门口,让敌国的奸细与探子好好瞧瞧他的下场。”
与此同时,御王府后院。
墨昭华如往常一般在为楚玄迟的双腿施针。
今日轮到花影打下手,闲聊间提到了御医留下小住之事。
她有些担心的问,“御医日日会来,王妃为主子治疗双腿之事可会暴露?”
墨昭华凡事都小心,“应该不至于,不过这几日可暂停了针灸,先看看情况。”
施针完毕,花影收拾好银针便安然退下。
墨昭华则伺候楚玄迟洗漱,他如今躺在床上更不方便。
不多时两人安寝,雾影却来报,“主子,宫里的刺客已招供,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