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煮酒活动中,晋王也没再折腾,但也兴趣缺缺,最终这场宴会竟圆满的结束。
送走宾客后,还未到晚膳时间,楚玄迟与墨昭华先去后院休息,忙了一天着实累。
墨昭华回到西厢房便往贵妃榻上躺,她作为主人家,不可能一直坐着,待客自是辛苦。
楚玄迟坐在轮椅中倒是好些,“辛苦昭昭了,很多本该由我来做的事,却只能由昭昭代劳。”
墨昭华侧躺着,满脸疲惫之色,“夫君也辛苦呀,设宴本就是如此,无论怎样都会累的。”
楚玄迟神色倦怠,“那我们以后便少设宴吧,我本也不喜热闹,更不爱麻烦,大家都省事儿。”
“那没法子,必要的应酬还是要有,除非夫君并不打算留在盛京,无需这些人脉关系。”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但凡楚玄迟要留下,那便只能接受这些人情往来,维护人际关系。
“我倒是想回南疆,但这也不是我说了算,还要看父皇是否首肯,暂时只能辛苦昭昭了。”
楚玄迟不喜欢盛京城里的勾心斗角,可他作为亲王,若无封地,最好是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墨昭华换了个话题,“奇怪,晋王后来怎突然安静下来?这可不像是他的性子与作风。”
“确实很不对劲,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算计?”楚玄迟也一直想着这件事,防着晋王。
“应该与太子殿下有关,上午赏梅之时,属下见到太子找过晋王,两人屏退左右说了几句话。”
雾影知他们要休息,便没跟进来,只跟花影几人在外间,隔着珠帘还是能听到里面的话。
“那大概是因着晋王之前那句话,被太子拿住了把柄,太子若真闹到父皇跟前,晋王讨不到好。”
楚玄迟只是不想回应晋王,否则以晋王这么多次的挑衅,他随便找个由头都能闹到御前去。
届时文宗帝的头痛症怕是又要犯,但他并非心疼文宗帝,而是在站起来前不想节外生枝。
墨昭华道:“太子明里暗里都在帮着夫君,应该不仅仅是出于手足之情,怕是存了拉拢之心。”
太子虽然是皇后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因着至今还没有子嗣,这位子坐的并不稳。
“我并不想站队,只想忠于东陵国臣民,但若是逼急了,我也只能表态,以免沦为众矢之的。”
这也是楚玄迟想回南疆的原因之一,他自己无心帝位,也不想卷入夺嫡之中,连累家人。
他如今也是有家人要守护的人!
“妾身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与其让别人联手对付我们,不如拉一家下水,共同承担。”
墨昭华前世也曾帮楚玄寒夺嫡,很多事无需楚玄迟明说,她心里已然跟明镜似的。
楚玄迟早知她冰雪聪明,但没想到连夺嫡这种事都能想的如此透彻,心下既惊也喜。
“昭昭聪慧,无需我多言便能想明白,果然与聪明人相处最为舒服,我也轻松了许多。”
雾影虽是习武之人,但推了楚玄迟一天,也是乏了,坐在一帘之隔外的椅子上笑语。
“王爷与王妃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属下何其有幸,能跟着你们这样的主子与主母。”
墨昭华轻笑,“雾影何时也学了疏影,这般阿谀奉承?”
雾影说的理直气壮,“属下与疏影不同,他是阿谀奉承,属下却是实话实说。”
墨昭华逗他,“是吗?那你将疏影喊来,当着他的面说,我倒要看他会不会揍你。”
雾影语气略显无奈,“王妃这是看腻了属下,想要换个人来跟着主子,好换个心情么?”
“怎么?你打不过疏影,还是心虚不敢还手,以至于被他打的爬不起来,无法跟着夫君?”
墨昭华还记得上次雾影得知要测试楚玄迟是否恢复知觉,特意找借口抢了月影打下手的机会。
当时她也是这般逗他,他就说会被月影打趴下,如今她是越来越喜欢逗他玩,他也配合。
“咳咳……”雾影理亏的哀求,“属下背后议论人长短,自是会心虚,还求王妃饶过。”
“你还真是变了,以前可没这么多话,更不会这般的油腔滑调,不过这样也好,鲜活了些。”
楚玄迟很乐意看到雾影改变,以前活的太过压抑没自我,现在才真正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雾影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的性子不也变了么?属下这可都是跟着主子学的。”
楚玄迟看向墨昭华,“昭昭,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把死气沉沉的御王府,变的温暖而鲜活。”
墨昭华娇笑连连,“是吗?那夫君要如何奖励妾身呢?”
楚玄迟眼里眉梢都是宠溺,“昭昭想要什么奖励?”
墨昭华目光炙热的如同两团火,“妾身要夫君安好,并与妾身情深且白头。”
楚玄迟深情款款的承诺,“好,我与昭昭都会好好活着,且以情深共白头。”
***
时光荏苒,一转眼的工夫,便到了十二月十二日。
今日乃是楚玄迟的二十三岁生辰,也是墨昭华陪他过的第一个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