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要持续下去,难免会有反对派。
而,一般来说,反对派大多都是少数派。
话说回来,在上海这个复杂的大都市,卑躬屈膝,不想抗战的人不在少数。
或者说,有些当权者,并不在意上海当家做主的是谁,也不在意自己的国籍是中国还是日本,甚至不会在意统治者的肤色,而他们唯一在意的,只是一点
换了主子后,他们自己现有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威胁。
因为,他们自我陶醉,自我洗脑,认为:不管是民国政府,还是日本人,甚至是西洋人,都得需要他们来维持上海的秩序。
很显然,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也非常自私,甚至非常愚蠢。
俗语说的,死了皇帝,活了臣子,便是此中真意。
其中,反对声音最大的,地位最高的便要数青帮大字辈大佬,张大伟。
而其手下的几个徒弟,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张大伟的身份非常特殊。
此人,乃是民国初期的革命元老。
有传闻,此人和同盟会的陈其美,后来的孙文,以及,现在的校长,都有不浅的交情。
因此,当南京政府建立之后,在上海的青帮,不管是军政高官,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是,不知为何,在淞沪会战开始之后,此人便明里暗里,散布谣言。
日本人那么强大,是打不赢的。
在上海打仗,这不是要毁了上海这座城市吗?
当然,要是仅仅如此,那还不至于让王星澜等人对他动手。
更关键的是,此人私底下,一直勾连日本人,走私军火,妄论会战好坏。
对此,王星澜只能够说:此人虽老,但是,年纪估计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久后,在和王松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王松便脸带凝重的离开了。
别墅内,盯着王松的背影,霍恩咂了咂嘴巴。
“队长,看起来,刚才出去的时候,王松这小子表情很难看啊!”
呵呵,得罪人的事情,心情能好吗?
撇了撇嘴巴,王星澜,毫不在意,心想道。
“呵呵,从刚才,我就知道,王松此人是个识相的人。”
顿了顿,王星澜拍了拍衣装,淡淡说道。
“况且,咱们特务处虽然缺人,但是,一两个站长的位置还是有人可以上的!”
闻言,霍恩也是呵呵一笑,察觉到了杀机。
显然,王星澜的意思非常明显,特务处现在虽然少些人,但是,像地方情报大站站长这类的高层,稀缺的职位,那可是一个萝卜一颗坑的。
简而言之,王松,你不干,有的是人要干!
况且,现在又不是要你王松的命,只是让你和整个上海青帮站在对立面罢了!
走出门口,王松不禁回头看了看阳光明媚下的别墅。
尽管,身上暖洋洋的,但,他内心却发寒,背后的衣服也全部都湿了。
“站长,这个新来的,好像很难办啊。”
瞥了一眼旁边的手下,王松低声,呵斥道。
“叫什么?特务处的规矩都不懂了吗?叫长官!”
闻言,手下内心一震,急忙改声。
“是,王长官,很雷厉风行啊!”
“呵呵,长官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这些手下能够猜测到的。
长官让我们去办事,咱们还能够推辞吗?”
没谈任务内容,王松只抬步向前走去。
无疑,这种表达,其实已经说明了王松的内心所想了。
显然,在朋友和权力之间,后者更香,也更重要。
~~~~~~
上海,法租界,大上海舞厅。
灯光红绿,车水马龙。
“呦呦呦,陈公子?又来了啊!”
舞厅门口,不少小厮正殷勤的招待着熟客。
虽然熟面孔能够得到招待,但是,生面孔的人却是更受欢迎。
毕竟,底层人都知道,一只羊的羊毛终归会薅完的。
霓虹的灯光照耀在街道上,让人不禁产生了错觉。
难道,上海真的是在打仗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南部市区时不时传来的零星枪声,便证明了这一点。
“美国产的轿车,喇叭的声音就是好听!”
咕噜噜,一辆车停在了街道正中央。
而见状,大堂经理迅速的出了门,大声对着周围人喊道。
话语中,一股炫耀的意思油然而生。
“哟!那老头是谁啊?竟然让大上海的黄经理亲自去迎接!
真是,够威风的!”
路旁,抽着大雪茄的商人,吐了吐烟,露出羡慕眼色。
“呵呵,张大伟,此人是现在上海青帮辈分最大的那几位。
手眼通天,底下的徒弟好几个堂主呢!
而且,有传闻说,此人还和上面那位总统有过师徒关系呢?”
很快,旁边的好友便解释道,话语中,嫉妒意味颇浓。
“原来如此,挂不得,我说呢!”
“只是不知道,今天这大上海舞厅又有几朵舞花遭受摧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