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泪如泉涌,还想伸手拉李漼,又被李漼躲了过去。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吴清源终于开口了,对李如梦说道:“殿下还是去旁边待着吧,我给陛下施诊。”
李如梦连忙后退,李漼看到吴清源手中的银针,害怕的指着吴清源说道:“你别过来啊!”
只见吴清源鬼魅的对着李漼笑了笑,俯身凑近了轻声说道:“陛下别害怕,马上就好了。”
李漼还想挣扎,没想到却被吴清源一针扎到了头顶,立刻呆在原地,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不一会儿,李漼就双眼迷离,王宗时连忙走到李漼背后将他扶住,缓缓的重新放倒在软榻上。
王宗时一边按照吴清源的指令给李漼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边担心的问道:“吴医令,陛下怎会不识人了呢?”
吴清源轻轻地将自己手中的一根银针扎进了李漼手臂上的穴位,说道:“昨晚我已经给王内侍说过了,陛下食用丹药后急火攻心将毒带到了脑子里,今天肯定会有一点异常,没想到是不识人,不过也不用担心,先扎这几针,待会儿我再放点血,陛下就会清醒了。”
“王内侍。”吴清源抬头对王宗时说道:“接下来这针会比较痛,陛下反应会比较大,待会还请王内侍帮我压住陛下的双肩,让陛下不要乱动。”
“好!”王宗时双手立刻放在了李漼的双肩上,做好了准备。
吴清源又转头对站在身后的李如梦说道:“也劳驾殿下压住陛下的双脚,避免陛下双脚抽搐,银针移动就不好了。”
“清源,”李如梦坐在榻上,双手压住了李漼的双脚,担忧地问道;“我父皇不会有事吧?”
吴清源回头眼神坚定的对李如梦笑了笑:“殿下信我就是,陛下最惊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李如梦点点头,看向李漼,轻声道:“我自然信你。开始吧。”
吴清源双手握针,一起将两根针从李漼的左右两耳后快速扎了进去,再用手轻柔地转了转,然后再给李漼的十指指尖上也各自扎了针。
吴清源扎完针之后又给李漼的眉心扎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果然这个时候李漼来时浑身颤抖起来,王宗时和李如梦都是尽了全身力气,等李漼浑身松懈下来的时候,两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李如梦以为吴清源已经做完了所有的措施,抬头就看到吴清源从自己的医箱里抽出了一把柳叶一般薄的小刀,对着李漼的手腕轻轻的划了下去,一股发黑的鲜血从李漼手腕处缓缓流了出来。
王宗时和李如梦都吓呆了,吴清源却淡定的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碗接住了李漼的血,直到从手腕里流出的血变成红色之后才将刚刚搅拌的那碗药膏缓缓涂在了李漼的手腕处,鲜血立刻就止住了。
吴清源迅速的给李漼手腕处包扎好,对王宗时说道:“这几天我都要为陛下放血,这个药膏会止血但是也会让伤口不愈合,王内侍多注意下,不要让陛下压着这个手就好。”
王宗时连忙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吴医令,陛下这几天连着放血会不会身体扛不住啊?”
吴清源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探向李漼的颈部动脉处,沉吟了一下,才对王宗时说道:“没事,没多少血,还都是毒血,放出来了陛下再吃些滋补造血的药就可以了。”
王宗时自己也不懂这些,但是吴清源是李如梦带进来的,还给李漼及时治好了狂躁症,王宗时只好应声道:“吴医令说的自然有道理,那陛下这次为何比之前都严重的多呢?”
吴清源看了看李漼,又看了看王宗时,不客气的问道:“陛下最近食用丹药的量是不是又加大了?”
王宗时这个时候却看向了李如梦,李如梦问道:“王内侍看着本宫做什么?如实回答吴医令就好。”
王宗时只好低头懊悔的说道:“殿下恕罪,奴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王德妃早几个月前给陛下介绍了一个道士,说是专修外丹的仙人,陛下高兴还给那仙人在东苑专门安排了一间殿宇炼丹……”
王宗时还没说完,李如梦就气得直骂:“混账东西!陛下早晚被你们害死!”
王宗时吓的立刻跪倒在李如梦脚下,委屈的说道:“王德妃瞒着大家私下给陛下喂食丹药,奴也防不住啊……”
李如梦其实是通过观察李漼的身体总是不经意的轻微抽搐才知道李漼最近丹药加量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是被王德妃偷偷喂食的,看来王德妃还真是胆子不小。
当着吴清源的面,李如梦只好隐晦的问王宗时道:“昨天的事情可查出眉目了?”
王宗时抬头看了看李如梦,李如梦微微点了点头,王宗时才开口说道:“没有找到药渣。”
李如梦刚想骂人,吴清源却开口说道:“滑胎药的药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证明郭淑妃宫里的乳酪里没有滑胎药。”
“难点就在这里!”王宗时为难的说道:“那碗乳酪已经没了,无从查证!”
李如梦冷笑道:“王宗时啊王宗时,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和内侍省各宫侍寝的记录都对不上,你还找什么药渣?你王宗时一个内侍省的总管竟然这种事情都查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