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回到西侧院继续画单品图稿的林婉清,刚踏进院门春梅就迎了上来。“夫人,奴婢有事要禀报。”春梅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说完,林婉清便往她的卧室走去,主仆三人进了内室。待林婉清坐下后,春梅才兴奋地说道:“夫人,刚刚钟姨娘打了含冬姨娘。”
“什么?好好的,钟姨娘为何要打含冬姨娘?”林婉清震惊不已,暗自猜测:难道含冬得罪了钟离雪?
“侯爷、钟姨娘和含冬姨娘是半道上遇到的,含冬姨娘只不过是给侯爷行了个礼,正在气头上的钟姨娘就扇了含冬姨娘一个耳光,不光是这样,侯爷还一个劲儿地哄着钟姨娘,连看都不看含冬姨娘一眼,含冬姨娘可伤心了。”春梅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听者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林婉清听后,面色犹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对于帅疾胜对钟离雪的纵容,她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这却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钟离雪的嚣张跋扈。
“含冬现在怎么样了?”林婉清关切地问道。
“含冬姨娘被打得脸都肿了起来,一直在哭呢。”春梅回答道。
林婉清对含冬深感怜悯,实在是无可奈何,毕竟她们五人皆不得侯爷的欢心。且她们的身份与钟离雪相较,可谓是云泥之别,只能哀叹造化如此弄人!
“春桃,快把那瓶冰肌膏给含冬送去。”林婉清轻声吩咐着,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她自知能力有限,除了送一瓶药膏给含冬,实在无法再为她提供更多的帮助,毕竟她连自己都难保!
“是,夫人。”春桃恭敬地应道。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去忙了。春梅,你继续到外边打听消息吧。”林婉清挥手示意道。
“是,夫人。”春梅恭敬地应下后,转身退出了内室。
林婉清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外间的书桌前,继续绘制那幅未完成的单品图稿。她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仿佛在描绘着一个美丽而神秘的梦境。这一画,便是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
临睡之前,春梅兴冲冲地回来禀报:“夫人,侯爷去了含冬姨娘的房间。”
“嗯。”林婉清只是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便上床歇息了。
对于帅疾胜在谁的屋里过夜,她丝毫不关心。她只想尽快进入梦乡,好能在那虚幻的世界里,多学点东西。
翌日清晨,林婉清移步北侧院给帅老夫人请安,前脚刚至,帅疾胜和钟离雪二人已经坐在花厅里了,两人与帅老夫人相谈甚欢,笑语不断。
尤其是钟离雪,不知使了何种手段,昨日还痛斥老夫人为老妖婆,今日却又能将其逗得喜笑颜开。
“儿媳给老夫人请安。”林婉清草草地扫视了一眼花厅内的情形,便目不旁视地走到花厅正中央,向帅老夫人行了个标准的福礼。
“嗯,你等会儿将库房钥匙交给雪儿。”帅老夫人微微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是,老夫人。”林婉清毕恭毕敬地应道。
见林婉清如此顺从,加之帅老夫人又被钟离雪哄得极为开心,便也不再刁难她,言道:“坐吧。”
“谢老夫人。”林婉清应完,便默默地退至一旁的空座坐下。
“雪儿,快接着讲,后来那人到底怎么样了?”帅老夫人满脸笑容,笑眯眯地催促着钟离雪,就好似昨日钟离雪根本没有咒骂过她一般。
看着被钟离雪逗得哈哈大笑的帅老夫人,林婉清不禁慨叹:这钟离雪虽说嚣张跋扈,行事看着还如长不大的小孩一般,但哄人的手段却非凡,前日还把帅老夫人气得大喊再也不想见到她。然而,昨日钟离雪却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北侧院,今日更是成功哄得帅老夫人答应将掌家权交给她,实在是令人惊叹!
这样一个看似天真无邪,想发怒就发怒,想骂人就骂人的小女孩,哄人的本事竟然如此高明,林婉清顿时心生戒备。
而这也是她缺失的,怎么学都学不来的本事。
她决定待一会儿回去后,让春梅回林家询问一下,她爹那边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如此飞扬跋扈、肆意妄为之人,可以轻易地把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以她那点能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如今只是因为占据了钟离雪所在意的东西,钟离雪才会被怒火冲昏头脑,让她暂时占了上峰,但倘若有朝一日失去掌管家的权力,恐怕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毕竟唯有让她消失于这个世间,方能给钟离雪腾出位置来,如此一来钟离雪才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安远侯府的当家主母。
而她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被那帅疾胜休弃了,但即便如此,不仅是她自己,就连整个林家都会因此而颜面扫地、受尽屈辱。
正因如此,她们林家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务必要赶在钟离雪腾出空对她赶尽杀绝之前将和离书弄到手。
林婉清静静端坐一旁,宛如一尊美丽的雕塑,默默地注视着帅老夫人和钟离雪谈笑风生。
她未曾料到,帅疾胜的目光会不时地向她投来,宛如磁石一般,然而,当他发现林婉清只是专注地看着钟离雪和他的母亲,甚至没有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