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军多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难道从不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行军打仗,不伤百姓’这种最基本的道理吗?”赵天启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之人。
而被质问的孟璃却毫无惧色,稳稳地立于营帐之中,既不辩驳也不吭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营帐内气氛压抑到极致,终于,孟璃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赵将军觉得,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当真就是完全无辜的吗?”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且不说凉城与我国本就势同水火,单看这凉城京都距此千里之遥,可自从他们入侵我望都开始,那源源不断运往前线的粮草军需又是从何而来呢?还不是出自这些所谓的平民百姓之手!若真要说起来,他们又何尝称得上无辜二字?”
赵天启怔怔地愣在原地,他做梦也想不到孟璃内心深处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念头,刹那间,他完全茫然失措,不知该怎样回答。
“是孟璃下达了屠杀全城的命令?”苏萌不禁失声惊叫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毕竟,她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深知如今这个美好世界是无数先烈用鲜血与汗水换来的。
那些侵略者的子民当真就毫无罪过吗?对此,苏萌无从知晓,但若要以残杀对方百姓的方式来泄愤,那跟残暴的侵略者又有何区别?
赵天启使劲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仅凭孟璃手下区区数千人马,想在短短数日内血洗两座城池,几乎是天方夜谭。”
赵修也随声附和地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只怪我们去寻找六皇子时多费了些时间,谁能料到武安率领的那帮人行动竟如此迅速。”
苏萌仍然感到困惑不已,追问道:“照此说法,望都的军队比预定计划推迟了将近二十天才发兵,为何偏生就在今天凑巧动起手来呢?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不成?”
赵天启脸色阴沉,声音低沉地说道:“唯有一种可能性,武安那伙人或许早已抵达灵桥,之所以选择今日动手,想必是得知望都军将会抵达灵桥吧?”
苏萌轻轻摇了摇头,分析道:“灵桥县城接纳了众多难民,但这些难民与灵桥县城的原着居民之间,却被一条烟眉河所分隔开来。他们要想藏身于难民之中,并长期隐匿而不被发现,实在难以想象。况且,他们竟然还能在上午时在县城内的酒楼纵火,烟眉河那座桥,有衙役把守,难民所不可能有人能过桥。”
听闻此言,众人纷纷对视一眼,赵修突然灵光一闪,恍悟过来:“如此说来,他们并非始终藏匿于难民群中。灵桥县必定有内应替他们提供了藏身之所。”
“灵桥有凉城人的奸细?”苏萌心中暗自思忖,其实对此她也早有预感。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赵天启忧心忡忡地说,“假如灵桥真藏有凉城人的奸细,那么武安那一帮人说不定何时就会卷土重来。”
苏萌连忙追问:“事已至此,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赵天启回答道:“我已经派人骑快马加急将信送去望都了。”听到这里,苏萌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孟璃,于是开口问道:“那孟璃现在该怎么处置呢?”
赵天启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孟璃......她虽然犯了错,但毕竟没有犯罪,依据望都的律法来看,她这次算是立了功,因为她也是为了寻找六皇子才屠城的。”
苏萌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忧虑地说:“武安那群人,此番来到灵桥,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难民,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依我看,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望都的军队。”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晰而响亮的通报声从门外传来:“将军,张大人求见!”
赵天启心头一紧,他担忧地望向身旁的苏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和不安。然而,苏萌却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并宽慰道:“不必担心,我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先去处理事务吧,正好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稍作歇息。”
赵天启看着苏萌坚定而温和的目光,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但仍忍不住嘱咐一句:“那好,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得到苏萌肯定的回应后,赵天启和赵修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与来人一同前往前厅。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苏萌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便叫来了翠翠:“守在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翠翠闻言,连忙应道:“是,夫人。”说完便快步走到门口站定
见此情形,苏萌也不再耽搁,她立刻收敛心神,集中全部精力进入系统开始疗伤。
赵宅前厅内布置得典雅而庄重,古色古香的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此时,张峰已经等在了客厅,见到赵天启和赵修前来,他迅速起身,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下官见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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