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来,想必不仅仅是要向我们述说我阿娘的功绩吧?"赵修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出声打断了张峰那略带兴奋且滔滔不绝的话语。
张峰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说道:"哎呀呀!将军莫怪,下官提及赵夫人时,心中的钦佩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江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竟然将正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边说着,张峰一边从衣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精致的荷包,并将其递到赵修面前,"将军,请您过目此物。"
“这是何物?”赵天启满脸狐疑地接过荷包,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荷包之上,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呼之欲出,仿佛能闻到阵阵清香,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这是凉城的物件。”张峰轻声说道。
赵修眉头微皱,心生疑虑:“这灵桥地区各种绣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你又如何能够肯定这就是凉城的东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那精美的荷包,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除了针法精湛、图案别致之外,似乎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这荷包所用的金丝线,产自凉城。”张峰解释道:“这金丝线即使是在产地也价格不菲,非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然而,如今这些昂贵的金丝线竟然在灵桥被大肆售卖,实在令人惊讶。如此看来,这凉城的奸细现在已经深深地渗透进了灵桥地区。”
赵修听后仍然感到困惑不解:“就算如此,仅凭一个小小的荷包,怎能断定其中必有蹊跷呢?”他眉头微皱,继续说道:“就算这是凉城的货物,也可能是灵桥与凉城那边有生意往来,如何就判断灵桥有细作了。”
还没等张峰开口回应,赵天启说道:“这金丝线,可大有来头!它取自于金蚕。听说凉城中,存在着一种奇特的蚕,它们能够吐出金色的丝线。这些金蚕极难饲养成活,其数量稀少得令人咋舌,因此显得格外珍贵无比。甚至连凉城的皇室贵族们都无法充分分配到这种金丝线,只能每隔三年才能获得一次供应,用于制作他们衣物和刺绣花样。”
张峰紧接着补充道:“没错,如此珍稀之物,现在竟然在灵桥上公然出售,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我怀疑灵桥内部混入了来自凉城的奸细,而且这个奸细绝非等闲之辈。”
赵天启皱起眉头,急切地向张峰发问:“那么,你们是否已经查明是哪些商铺在贩卖这些金丝线呢?还有,这货源究竟又是从何处而来?”
“已经着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我已经让前去查探的人,查到后,第一时间来报告给将军。”张峰恭敬的回答道。
想要在灵桥查明货源以及销售渠道并非难事,没过多久便有衙役来到赵府禀报情况。
只见那名衙役快步走进前厅后,先是毕恭毕敬地向几人行了个大礼,然后才开口汇报说:“启禀将军,启禀大人,属下已经仔细排查过灵桥县城内所有的丝绸店铺,结果发现这种绣品唯有宁家的商铺正在对外出售。然而当我们追问货源时,宁家那些铺子却是守口如瓶,丝毫不愿透露半点消息。”
听到这里,张峰顿时怒火中烧,他瞪大眼睛吼道:“好啊!这批货物来自凉城,难道宁家企图叛国谋反吗?”
而此时此刻,赵天启和赵修却表现得格外冷静沉着,一言不发。赵天启默默地注视着身旁同样保持缄默的赵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赵修,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赵修闻听此言,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衙役面前拱了拱手,回答道:“回将军的话,依末将之见,宁家作为灵桥县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如果只是跟凉城之间存在一些普通的商业往来,倒也合乎情理。可问题在于,这件绣品若果真像传闻中那般珍稀无比,如今却被宁家这般随意地大量兜售,其中缘由着实令人疑虑,孔有蹊跷。”
赵天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让他接着往下说。赵修稍作停顿后,继续分析道:“然而,如果我们在此刻轻率地前往宁家查问,极有可能惊动对方,导致打草惊蛇。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安排人手前往宁家进行收购。如此一来,宁家必然会再次前往凉城取货,而那时我们便可派遣人员混入运输队伍之中,待时机成熟,将其人赃并获。”
赵修话音刚落,赵天启露出满意的笑容,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站在一旁的张峰则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虎父无犬子,赵天启的这两个儿子,不仅英勇无畏,更具智谋策略,将来的赵家必定不可小觑啊!
张峰立即说道:“少将军,年少有为,足智多谋,下官惭愧。”
赵修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他实在不太习惯被人夸奖啊,自从离开苏萌,跟着赵天启去了边关,不是挨揍,就是挨打,他委屈极了,原本想要回灵桥一定要好好告状一番,结果娘亲却又受伤了。
赵天启见状,只是点点头,说道:“确实不该打草惊蛇。”
张峰也起身回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张峰与衙役离开之后,赵天启立刻带领赵修踏出房门,直奔军营而去。
当他们抵达难民所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惨不忍睹。许多帏帐已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