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内侍中得知的消息,更佐证的此事,皇城司得来消息说相州官员潘开奉了陈安民的意思拿着三千贯钱至京活动。 案子最后按陈安民的意思判了,其中肯定发生了一系列不可告人内幕之事。 官家让蔡确和开封府严查。 蔡确看了案情,潘开贿赂正在吴充任相之际,而涉案的陈安民是文彦博的姻亲,文及甫是吴充的姻亲,而吴安持亦是吴充姻亲。 所以这背后无疑全部指向了一个人…… 不久刘佐,何正臣,黄颜三人到了,蔡确道:“事情查得如何?” 刘佐道:“查得了相州官潘开确实拿了三千贯到了京里活动,此钱被吴家大郎君吴安诗给一并拿了。” “继续说。” 刘佐道:“然后吴安诗承诺潘正拿这三千贯大理寺说项,但吴安诗却查得大理寺判决并没有如周清之意,而是有利于陈安民,取三名主犯之意,所以最后这钱进了他的私囊。” 蔡确闻言失笑:“我早便知道这吴大郎君又贪婪又蠢,却不意贪婪和愚蠢至此。” “他这是害了吴丞相啊!” 黄颜道:“知杂,此事牵连文潞公,吴丞相,难道陛下是要对付旧党?” 蔡确道:“陛下要伐夏了,但朝野上反对甚多,之前邓润甫反对中官监军便是旧党在后煽动所致。” “所以在伐夏之前办些事,免得以后出乱子。” 黄颜道“知杂,文及甫,吴安诗也是章相公姻亲。” 蔡确道:“此不干他的事,他当时在外将兵。再说了吴安诗这大舅子与他素不睦。” 黄颜道:“但是文及甫和吴安持与章相公关系密切?” 蔡确道:“先不管这么多,我即要办的事,谁来说情也没用。他章三在相位时,我还顾忌三分。他如今告疾在家,难不成还事事由着他不成?” “当初我连舒国公和韩缜都弹劾,章相公又如何?” 王安石,韩绛对蔡确都有举荐之恩,但蔡确担任御史后就是这么一点情面不留。 蔡确道:“这些都是当今士族,所以开封府肯定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要办他们还是要我御史台来,所以我打算从陛下那边请将此案交到御史台来。” “这些衙内向来自恃身份尊贵,便以为没有人敢办他们,世代簪缨又如何?碰上我蔡确便算他们倒霉!” “是!”众人都知道官家就是喜欢蔡确这等敢孤身犯事,不避恩怨的劲。 几人走后,刘佐留下迟疑道:“知杂,是不是要先禀告章相公一声!他如今虽不在相位了,但万一日后……我是说万一疾愈复出。” 蔡确道:“你倒是小心,也是,旁人看这一次章三与陛下分歧甚大,但我熟知此人素不为无道理之事,说不定又玩什么阴险的路数。” “你放心,我会亲自与他说。是了,吴安诗手下有个叫何七的人,你去查一查,无论有无牵扯进此事,也要拿了罪证。” “怎么?” 蔡确笑道:“此人当初与章三有隙,只要我顺手杀了,章三再如何也不会怪我,到时候反而会谢我。” 刘佐目光一亮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何七此人我知晓。” …… “相公,这一份银台司抄发重要奏疏诏令,这一份是陕西军报!” 看着黄好义手持这些,章越道:“说了不看还要送来?” 黄好义点点头。 章越虽在告疾,但中书大小事,朝廷政务机要之事都抄录一份给章越过目。也就说章越如今虽没有参与中书决策,但对于朝堂大小事还是有知情权。 同时也用看抄发的方式,来试探自己是否心意有所转圜。 章越道:“且不看这些,还是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就是。” 黄好义称是,然后看见章越去墙边提鱼篓。 黄好义也是服气,章越如今告疾在家,却不务正业,不知几时起居然沉迷上了钓鱼。 说完章越即提着鱼篓到了后门和彭经义一起坐上了马车,然后一路行驶出繁华的汴京城,最后抵达汴京郊外的一处河塘。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 到了地头后马车停下,彭经义提着两桶鱼食,章越则是戴着斗笠提着鱼篓,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附近本坐着好几个正在垂钓的渔叟一看章越抵达,便纷纷笑道:“章员外今日又来喂鱼了?” 这话说得章越不禁老脸一红。 章越也不搭理这些山野之人,便对彭经义指着河塘某处某处道:“这里这里打窝!” 彭经义听了吩咐就打开木桶拿着木勺挖着饵食一勺一勺地倒入河中。 看着如此多的鱼食撒入河中,一名渔叟笑道:“如此堆下去,下游的水都要涨上三尺高!” 闻言一旁的渔叟们又笑了。 章越闻言笑笑道:“几位老人家,常言道钓鱼不打窝钓得也不多,以往我钓不上鱼来,定是窝打得不够好不够多,而非钓技不成,今日请几位老人家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彭经义又从马车提了两桶鱼食来,几位渔叟顿时不笑。 “给鱼喂饭也不是这么喂,这不是来做功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