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云瑶所知,燕景修是皇上最小的儿子,才六岁,六岁的孩子玩皮正常。但她俩避而不谈显然不寻常。
这事儿也不难想,燕景修的母妃是柔妃,是戚语臣的表弟,他寻南宫凝的麻烦,一定与婚事有关。
戚家曾算计她,南宫凝避讳在她面前提戚语臣。
南宫凝不想说,林涵不会多嘴。
想着不说,气未消,南宫凝下意识抬手抚抚新整理的发髻,招人恨的熊孩子,把她头发都弄乱了,不然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云瑶抬眸去看,秀眉微拧,原本头上是白玉簪吗?
似乎是一支……
“杀人了,杀人了……”宫人仓惶冲入大殿。
?!!
“谁杀人……”
“杀谁了……”
麟德殿倏地乱了……
“安静,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安顺指着那叩首在地的宫人喝斥,见皇上要起来赶紧去扶。
外来使臣在此,这种事怎可宣扬,但此刻不想宣扬,也不成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皇上压着怒意问。
岳拓朝南岳使臣聚坐处看去,奚泽轻轻摇头,看向其中一处空位。
南岳朝廷势力分裂,出使的使臣中各家都塞了人,有的奚泽并不认识。
那使臣借口如厕,出去近半个时辰不见回来,奚泽对皇宫不熟悉,没出去找。
他们这次来访一方面奉王诏求和,一方面带回玉蝶,不会在宫宴上生事。
与奚泽无关,岳拓心稍安。
“皇上,殿西北角发现一具男尸,貌似,貌似,貌似南岳使臣。”宫人全身哆嗦着说。
岳拓霍然起身,不是奚泽闯祸,使臣死了亦不是小事。
“所有人候在大殿,摄政王、护国、丞相同朕过去。” 皇上飞快下令。
“是。”被点到名字,戚彦商立即起身。
南宫聿和蔺无尘跟在皇上身后,岳拓紧随。
奚泽机敏,趁乱窜到岳拓身边混出大殿。
南岳使臣对燕瀛皇令置若罔闻,纷纷往殿外冲。但已失先机,两队龙卫军赶到,镇守殿门。
麟德殿西北角
南岳使臣的尸体仰面躺着,双眼圆瞪,胸口插着一支簪子,那簪子在明月的照拂下闪着银光,他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染透。
岳拓眸光冷寒,一定是岳瞻做的。
南岳能与岳瞻争王位的只有他,岳瞻视他为肉中刺,怎会安然瞧着他达成和谈,立大功?
岳拓垂眸瞧着死透的使臣,南岳敏家执掌兵权,岳瞻杀死敏家人害他,目的不只是要破坏和谈。
戚彦商觉得两国邦交要玩完,焦虑不安,这该如何善了?
皇上看着尸首眼睛抽筋,“宣,杜慎、仵作。”
杜慎是继霍源后新上任的审刑司司首。
“容宪!”皇上声音冷沉。
“臣在。”容宪抹把汗,单膝跪地垂着头。
皇上指着地上使臣的尸体,强压着火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臣失职,臣万死难辞其罪。”容宪说着,意味深长瞧了眼摄政王。
“有话就说,你看他做甚?”皇上咬牙气得不行,这个时候看摄政王,好像摄政王阴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