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正处于一种脸面丢光,没脸见人的羞耻中,而在肖潜眼里就成了深受打击的悲痛,顿时慌了,又不敢过于靠近怕再吓到她,于是上前一步在姜婵面前蹲下,小声的叫她:“姜婵。”
姜婵没有搭理,把脸埋得更深,啊谁来救救她啊!这让她怎么面对啊?
见姜婵没有回应,肖潜越发焦急,他觉得姜婵现在是在哭,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那药已经解了,所以……所以我们并没有……”
眼见对方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姜婵连忙打断:“我知道。”
她是女子,穿书前上学也是学过生理课的,有没有进行不可描述她清楚得很,至于解除的药性,盲猜是老爷爷丹阳子出手,那是当世对丹修药材一道最精通的人,肖潜不会解,但丹阳子一定会,能解除药性,多半是肖潜求丹阳子出手的。
姜婵喜欢肖潜,并非她抗拒与肖潜的亲近,只是她希望一些事情的发生应该在情感的作用下水到渠成,而非来自于外界因素。
所以对于肖潜能在那种情形下保持君子之行,她是很感动的,她能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克制和珍爱。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诸多女流氓行径,姜婵就觉得尴尬至极,毕竟之前她立得一直都是高冷人设。
见姜婵依然埋首于膝,肖潜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若不是师父再三保证没发生什么,他也会认定自己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两人现在这种情形,确实是令人不得不多想,姜婵如此回答,在他看来就是不愿面对,独自悲伤。
心中一阵酸涩,肖潜眼前再度浮现自己拥着少女时,那眼角的一行水渍,那时她在哭,她不愿意。
姜婵喜欢他,但还没到愿意将自己交付的程度。
肖潜垂下眼睑,平复了一下心情,没关系,他们的时间还长,他会让姜婵心甘情愿接受他的,就算不是现在,也会在不远的将来,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眼下怎么安慰姜婵是个问题,肖潜的心中呼唤师父,结果丹阳子只哼了一声,有事的时候师父长师父短,没事的时候差点把师父气出个长短。
不肖弟子!他就不管,就看这混蛋小子怎么编。
在师父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肖潜只好自己想办法,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对姜婵轻声说道:“姜婵,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毕竟我确实有所冒犯,但我肖潜一生,只钟爱姜婵一人,元神不灭,渝心不改,”
“当立此誓,天心为证。”
雷声隐隐,天道回应,与天结誓,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肖潜至今的两次天心大誓,一为师父丹阳子,二为今日的姜婵。
他解释不好,那就以天心大誓来表明心迹。
姜婵愕然抬头,此时的肖潜已经立誓完毕了,雷声隐隐,见她终于抬头,肖潜稍稍放心,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笑容,风过荒原,吹动残破的法器,呜呜有声,像是呜咽,又像是欢呼。
虚云古国中,血祭荒原上,少年以全部的赤诚,以道心与元神为誓,奉上他对姜婵所有的真心,坦坦荡荡,毫不保留。
姜婵怔怔的看着他,这样一个少年,太炙热,太耀眼,又太真诚,照耀得她无法退避,只能任其破开自己的心防,于昭昭烈日之下,清风蝴蝶之间走来,微笑着朝她伸手,而她满心震颤,只能伸出自己的手。
九天十地,六宇八荒,我愿意陪你一起走。
姜婵的眼睛发酸,有温热的液体落下,连忙仓促抬手擦拭,穿书前她是被抛弃的孤儿,从小见过各种各样的社会冷暖,也因此使她永远对旁人留三分,她的情感不会全部托付,总会留三分自保,所以当有一个人愿意以全部的情感,毫无保留的来爱她时,她是感动的,也是惊惶的,而后又是快乐的。
姜婵落下的眼泪擦拭的很快,但肖潜还是看到了,顿时又有些无措,他说错话了吗?
姜婵不好跟他解释,人的眼泪是分情感性与生理性的,先前中药的时候落泪,那是因为受到药物的刺激,导致生理上流眼泪,这和情感没有关系。
好在这会儿姜婵尴尬的心情已经缓解了不少,便主动拉住肖潜,认真的说道:“我知道的,所以其实你不用解释。”
肖潜一愣:“你知道?”
“嗯。”姜婵点头,略一思量,有些犹豫的说道,“肖潜,其实我……”
关于她并非原主这件事情,她很想跟肖潜交代清楚,并非介意他与原主之前是否有过往,而是单纯的觉得这件事情肖潜需要知情。
肖潜对她赤诚以待,可她却隐瞒着一个秘密。
话刚说了一半,天空中突然起了一声惊雷,雷声炸响天际,乌云骤聚。
这一声雷鸣打断了姜婵的叙述,两人惊而抬头,只见乌云之间,开始出现一道道血河一样的闪电,暴雨来临,铺天盖地,和随着这些雨点落下,开始慢慢变成鲜红色,血腥扑鼻,在天地间挂上一层层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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