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说得没错,我这边的卷宗上,那些失踪的女子,都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
循着安珞所言,尤文骥将他面前的那部分卷宗一一核对之后,抬头看向闵景迟,以目光询问。
闵景迟回望向他,微微颔首:“我这边也是如此,这些失踪的女子,果然俱是阴命之人。”
“不只如此,还有这位张家的小姐,她格外特别。”
安珞又将手中单独留出的那卷案宗,指给两人看。
“张家是富户,按理来说绑走张家小姐的风险,较其他人会更大,是以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刚刚一看果然是有蹊跷,这案宗上记录着张家小姐的生辰,她出生之时,不但是阴年、阴月、阴日,而且还是阴时和阴刻,乃是纯阴之人!”
闵景迟凝眸回道:“这就都对得上了,太清观是以阴命之体为标准,挑选了这些女子……只怕此事是与什么邪门道术有关。”
“邪门道术……这太清观也是存在了几百年的名观,京城中人俱知它乃光明正道,其名望与护国寺相当,太清观的玄一道长更是曾受过先皇亲见,怎么也搞起了这些?”尤文骥狠狠皱眉。
他虽不信佛道,但也曾得过护国寺怀慈主持的解签,虽比起道家来他更亲近佛家,却也因着对佛家的亲近之意,更是不解为何这代表着道家正统的太清观,会有如此作为!
安珞摇了摇头,她心底也是不解,道家本是该超然世外,却为何这太清观也会觊觎影卫,陷入这世间这权力争端。
她说道:“如今这原因什么的并不重要,毕竟这些目前都还只是我们的推测,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证据,救出那些姑娘才对。”
尤文骥听闻此言,也想起了自己原本的打算,暂时压下了心中痛恶,起身向安珞行了一礼。
“安小姐,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安小姐出手相帮。”他说道。
尤文骥骤然如此,安珞一时间也没猜到他为何这般。
闵景迟看着尤文骥如此,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出口干涉,转头看向安珞。
安珞正色应道:“尤大人有话但说无妨,若是与此案有关,我定全力相助。”
虽然猜不到尤文骥求什么,可他此时开口,安珞多少还是能猜到,应是和这案子有关。
果然,尤文骥听到安珞这话,又是一揖,也不说那些虚的来绕弯子,直言请求道。
“安小姐能否帮忙,去那李府之中一探?”
早从知晓了安珞夜探裴府、擒回黑衣人一事后,尤文骥便有了这么个打算。
他今日特与闵景迟说起,想见安珞一面,也是想请求安珞,来帮他做这件事。
安珞那一身高超武艺,早在春日宴上,他就亲眼见过。
近日,她又于裴府门前大败王力勇之事,京城之中更是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即便尤文骥深晓,市井之言多有夸大其词之嫌。
但安珞能在众多兵士眼皮子底下夜探裴府,意外遇上那黑衣人还能将其生擒、丝毫未被任何人发现,这就足以说明,安珞非但武艺超群、而且还有机变。
而李修正身为从三品的朝廷命官,即便是京兆府,也无法随意搜查李府,那他就只能从暗地里想法子,还有谁比安珞更适合做这探查李府之人?
安珞没想到尤文骥做的是这个打算,但转念一想,又觉此法确实可行。
那李修正虽是从三品,可也是文官,即便家中有猫腻,他心虚之下戒备必然森严,可安珞还是有自信,以她的身手,便是去那李府摸进摸出几十个来回,也无人能将她发现。
而做这探查搜寻之事……她若不答应,那才真是让她练出的这番耳力白费。
“可。”安珞点头应下,心中已经开始细细规划起来,“只是今夜实在有些晚了,我也还需要做些准备……明日晚上,我便去李府中一探。”
安珞答应得如此爽快,尤文骥也是一喜,听安珞说她明日便去,更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他说道:“此事虽看着像是并不凶险,却也不是什么轻易之事,况且如今看来又是牵扯到了邪门道术,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自然更该小心才对。我并无催促之意,安小姐也勿要急切,还是请准备妥当后再去便是。”
“并非急切,只是确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安珞摇了摇头,向尤文骥解释了一句。
“那李府毕竟也只是个官员的府邸而已,并非什么敌营虎穴,其中情况不明,自也不需要什么特殊准备,况且此时既然事关失踪案,那便宜早不宜迟,我明日便去,尤大人且放心吧……”
“明日我与你一起。”
安珞话音未落,闵景迟却突然接口道。
安珞微微一愣,愕然看向闵景迟,正撞上了他望过来的目光。
闵景迟看着安珞,又重复了一遍:“明日,我与你一起去李府探查。”
见安珞满眼不解地盯着自己,闵景迟顿了顿,默默转开了视线,低声补了句:“……私闯官宅也不是小事,若你不小心被发现……推到我身上总还好一点。”
安珞轻皱了皱眉:“五殿下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被发现。”
闵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