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之后。
“功夫不错。”
安珞坐在赌桌边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说是不错,真打起来,也不过就是八棍子罢了。
她望着下方还欲挣扎的二当家微微勾唇,手上的棍子又加了些力道。
“唔——”
被棍子架住的二当家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被压着更低了两分,面上涨得通红。
观察……观察个屁啊!
这小子的使起棍来简直浑然天成!哪里有什么固定的章法!
想他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人,谁能想到今天还不到十招,就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给按在了地上!
他可是从街面上一拳一刀打拼过来的人,这一身的武艺自然也是专门为了实战而磨练的。
以前也不是没碰到那正经习武出身的对手但他就是靠着实战的机变,还是赢多输少,输也不会输的太惨。
可今天对面这小子,就好像和他一样实战了多年、甚至更久,那手中的棍子像长了眼睛一样!
从第一招开始,就直往他软肋上招呼!
没到十招,更是直接绞住他一边的胳膊,不但让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几乎要被绞断。
而且他只要稍稍一动,这从胳膊上就会传来一阵麻痹之感传遍全身,直接就让他浑身无力、动都没力气再动了!
他这才成了此时被架着一边胳膊、狼狈不堪,被单膝压跪在地上的模样……
“二……二哥!”
另一边的三当家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眼见自己的二哥被制住,忙就想起身来解救。
然而,他自被安珞打中那一棍后,同样也是浑身无力,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其他的打手、伙计,自然没有一个逃得掉。
“别挣扎了。”
安珞一腿回蜷踩在赌桌边上,另一腿悬空在桌边晃了两晃。
她淡淡扫了那三当家的一眼。
“打中的是你身上的穴位,要么解穴,要么你就老实在地上躺一个时辰吧!”
她说着,又转头看回了自己面前的二当家。
“来吧,现在能给我讲讲,古四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二当家闻言,却是顿时一愣。
“难道你不是那边派来的人!?”他顿了顿,又想起安珞刚刚的话,“你懂穴位?是医者!?”
看着二当家那骤然发亮的一双眼,安珞微偏了偏头。
“那边……是哪一边?”安珞微微挑眉,“不是早说过了,我来、只是来找古四海,赌那三场连胜的赌局的。”
医者……看来是古四海出事了?
生病?受伤?还是中毒吗?
听到安珞这么说,二当家眸光更亮。
若此人像他之前猜想的那般,是那边知晓他大哥状况,又派来此处趁火打劫、意图威胁之人。
那此刻,这局面已经完全被此人所掌,他应该直接承认、再提出要求才对!
是以,二当家根本不觉安珞有骗他的可能,反而满心都是安珞刚刚说、他点了众人穴位的话。
知道穴位在哪,会点穴的人!是医者吧?这人是医者吧!?
“小兄弟!骆小兄弟!骆兄!”二当家满眼激动地看着安珞。
他下意识想抱拳赔礼,可惜一边胳膊还被安珞手中的长棍绞着,这一动反而又是一阵麻痹之感传遍全身,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可这般麻痹之感,却是让二当家心头再次狂喜。
是了是了!此人懂穴位、又这般武艺高强就行了啊!纵然不是医者,只要此人肯帮忙控制住大哥,那再找个医者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骆兄!”
二当家想清楚了关节,顿时也不矫情。
这既是无法拱手行礼,他干脆另一只腿也向下一放,双腿跪地。
“请帮我们一个忙!我们四海赌坊定有重谢!任何要求只要您提,我们一定做到!”
“二哥!?”一旁的三当家见状,发出了一声惊呼。
安珞望着二当家那跪地的双膝微微垂眼,下一息便手上一松,丢了那长棍,放了钳制。
“二当家这套前倨后恭、先兵后礼的待客之道倒是有趣,你刚还对我要打要杀呢,这会儿……又想让我帮忙了?”
她笑道。
“这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吧?嗯?”
她倒是能看出这二当家眼中惊喜、不似作伪。
况且就以这二当家的身手,对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放也就放了。
二当家也自知,之前是自己冒犯了这骆小兄弟,因此对于三当家那边的呼喊充耳不闻。
被安珞放了自由后,他也不矫情,直接以跪姿向安落拱了拱手,又干脆伏下身去、磕了一头。
“先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骆兄!骆兄弟您开口说个数,我绝不还价!就当是我四海赌坊给您赔礼了,您看如何!”他说道。
只要能救回大哥,银钱又算什么!反正他们兄弟三都无妻无子的,就算是倾家荡产,能换回大哥的命就是值的!
他们三兄弟原来能白手起家,开出这京城最大的赌坊,以后也自然能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