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诺因在三秀药庄与果萦大吵了一架自然也不愿多留,拿了药与司瑶辞行后便气鼓鼓地离去,回到驿站也一直将自己闷在房中,直至午后司徒亭前来接颜宗前往城东别院他才恢复些许的活力与兴致。
由于范先生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宗王静养之地需暂时保密,故而司徒亭此次也是谨慎行事,只安排了两辆马车以及少些人跟着。马车队伍低调地穿过两条偏巷才停到一处安静的宅院前,数位仆从早已跪候在门口。
颜宗的身体仍旧还有些虚弱,在阿诺搀扶着走下马车,从后面马车出来的司徒亭疾步上前面带愧色道:
“这地方远离闹市又与城中的居民区隔了一条街,虽宜静养,但就是时间仓促院落简陋了些,下官惶恐,怠慢宗王了。”
“司徒大人太客气,边境之地有这样的宅院已是百里挑一,本王常年住在军营里又不是什么娇惯之人,今日倒是给司徒大人添麻烦了。”颜宗抬眼望着面前的宅院也面露愧疚叹道。
“哎呦哎呦,宗王莫要说笑,能为宗王办事是下官之幸,岂敢言麻烦二字?”
颜宗没再回应司徒亭的溜须拍马,眼色恢复冷漠向院内走去,司徒亭见状也急忙弯着腰碎步跟上。
常年在颜宗身边的阿诺早已习惯了这些官员们曲意逢迎的嘴脸,故而见怪不怪。
白雪覆盖下的别院有一番幽静雅致的意境之美,前院里,假山青松错落有致,亭廊环绕,堂中香炉青烟缕缕,淡淡的崖柏香让人舒心宁神。
来到一处新院,阿诺的好奇心又引着他开始在里里外外奔跑。
“你们两个跟着些,别让阿诺小公子磕着.....”
司徒亭正要命人跟着去,颜宗却摆摆手:
“无妨,让他自个儿玩去吧。”
“宗王,屋外冷,还是到里头暖和暖和吧。”见宗王如此说,司徒亭便示意让后面跟着的人退下,自己恭恭敬敬地将颜宗请进堂中。
堂内早已点上了炉火,此时暖香正适,颜宗到正座缓缓坐下,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并示意司徒亭就坐。
得到宗王的认可,司徒亭心中自然也是彻底松了口气,这时,一名仆从端着两盏热茶轻步走进来。
“今日怎不见余成将军?”
堂内静默无声,司徒亭独自面对眼前这张威严不语的脸也有些局促不安,见颜宗并未有问话之意遂自己清了清嗓闲问起来。
“营中有事便让他也回去了。”颜宗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说道。
“既然余成将军不在,那下官晚些再多安排些人手过来.....”
“不必了,人多反倒引人注意,再者,经过昨夜之事本王相信这木城的治安会大有进步。”
“自然是,自然是。”
司徒亭低着头不敢直视颜宗如鹰般的眼神,紧张得连连点头。
“殿下,后院水池里是活水,里面还有几条好看的鱼!”
堂内再次陷入沉默之时,阿诺风风火火地在外面大喊道。
“司徒大人又破费,本王在军营中粗糙惯了哪有这闲情雅致养鱼?”颜宗一向对附庸风雅的事无感,但见阿诺如此开心他也只好客套地冲司徒亭说道。
“宗王您又谦虚了,这几条鱼就当是给阿诺解闷罢。”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司徒亭自然也是懂得察言观色,当即陪笑道。
“阿诺,还不过来谢谢司徒大人。”颜宗冲已经跑进屋的阿诺招了招手。
“阿诺多谢司徒大人!”阿诺也乖巧地向司徒亭揖了一礼。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阿诺小小年纪却如此意气风发,他日必也是我西月国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啊!”司徒亭也急忙起身将阿诺轻轻扶住,一脸慈笑道。
“多谢司徒大人的赞誉,阿诺此生所愿也是能像殿下那般驰骋沙场,做个英勇无敌的战士。”阿诺的出现瞬间让室内的气氛活跃起来。
“所谓虎将之下无弱兵,阿诺不愧是自小跟着宗王,如今也有如此豪志,当真是令人倾佩!”见颜宗虽不语但面色明显柔和起来,司徒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
“宗王,该喝药了。”这时,跟随颜宗一道过来的大夫端着碗药汤进来。
颜宗点了点头,接过药汤放到自己面前,司徒亭见状也立马起身恭敬道:
“宗王喝了药便好生歇着,下官就不叨扰了。”
“阿诺,替本王送送司徒大人。”颜宗也不打算留,便让阿诺相送。
“留步,留步。”刚走到庭院,司徒亭便急忙转身向阿诺笑道。
“司徒大人慢走!”阿诺心性直率,当下也停步相送,见司徒亭走远才转头回到颜宗身边。
此时大夫已端着空了的药碗退出去,颜宗见阿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倚在桌边吃蜜饯,这才冷声问道:
“方才在驿站见你撅着个嘴,怎么?与你的瑶姐姐闹别扭了?”
“瑶姐姐人那么好才不会与我闹别扭,哪像那个小母夜叉.....”这不问还好,一问阿诺心中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开始蹭蹭地往上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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