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宗知司瑶心系药庄,在茶楼只待了一盏茶的时间便亲自送司瑶回三秀药庄。
“方才的事,宗王可否替司瑶保密?”
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街道,司瑶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三秀先生与修名先生不知你的真实身份?”颜宗双眼微眯,面露疑惑地问道。
“药庄中皆是来历不明的孤儿,所以师父师兄并未在意我的过往,也就没有问过。”司瑶垂眸回道,虽然她因对师父师兄有所隐瞒而心有愧疚,但她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这个秘密暂时只有本王知道?”颜宗语气虽平淡,但内心却是一阵窃喜。
司瑶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再说什么时马车突然急刹车,她反应未及身体向车门摔去好在被颜宗及时拉住,但由于重心不稳又再次往后倒去,跌入了颜宗的怀中。
“失礼了。”司瑶惊得急忙挣脱起身坐回原位,脸上烫得如同火烧一般,她垂头向颜宗行了一礼道。
颜宗同样也是面热心跳地将目光避开,胸前起伏剧烈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停留在怀中淡淡的药香虽短暂却让他迷恋,他偷偷瞟了一眼垂着头耳根却通红的司瑶甚觉得可爱,险些将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意释放出来。
“殿下,没事吧?方才有人突然跌在了车前。”
坐在马车外的余成突然在门边问道,将车内尴尬紧张的气氛打破。
“无妨。”颜宗故作淡定地应了一声。
“对不住对不住!”这时,外头一位年轻姑娘的声音让司瑶听着有些耳熟,随即又听得“连祈哥哥”时,她急忙走出马车。
不动声色的颜宗在司瑶离开马车后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掏出袖中的帕子将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汗擦拭掉。
“水仙,我要回家,带我回连家村.....”
“不行啊连祈哥哥,你病得这么重得去看大夫,这家不行我们再找别家.....”
司瑶下了马车,远远看着马车前那面色泛黑,一副虚弱病重的连祈半晌没认出来,直到她见到一旁正泪流满面扶着他的水仙才敢确认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连祈师父。”
久违的声音也让连祈与水仙愣了一下,当他们看到已经来到眼前的司瑶时一人欢喜一人忧。
“司瑶姑娘,求求你帮我劝劝连祈哥哥吧,他会听你的....”水仙看到司瑶又惊又喜,绝望的她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哭道。
连祈却慌张地垂下了头,他曾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却从没料到天意竟让自己在快病得不行的时候与她相遇,她还是那般美丽从容,而自己,将死之人毫无生机,一定将她吓到了吧。
“你们先等等。”司瑶看了一眼不敢直视自己的连祈,说完转身回到车门前。
司瑶学医,自然能看得出连祈病得不轻,她需要立即将连祈带回药庄让师父诊治。
“司瑶想恳请宗王再带上两人回药庄。”
“嗯。”
坐在车里的颜宗听到方才外头的对话自然也想起了连家村,想起了那个对司瑶有觊觎之心的连祈,他虽有不悦,但嘴上还是应了下来。
在司瑶的搀扶下,连祈不敢拒绝只得乖乖地跟着上了马车,但当看到马车里一身显贵,面色威冷的颜宗时心中好不容易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是啊,司瑶如此与众不同的姑娘岂是一般人能够相配的?
“连祈师父怎么病得这么严重?”马车继续缓缓向城外而去,司瑶看着病重的连祈向水仙问道。
“连祈哥哥自哑婶走后便开始噩梦缠身,心神不宁,身体也逐渐消沉,我们三番五次劝他去看大夫他也不肯去,哪知年后就突然加重了,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病下去,只好瞒着爹娘将他带到城中找大夫,可是.....可是大夫说....说连祈哥哥没治了.....”水仙说着又再次失声痛哭起来,原本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此时却是满眼的悲痛与沧桑。
司瑶听完水仙的话,看着曾经年轻爽朗有活力的连祈被病折磨得如同纸人,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她拿起连祈那骷髅般的右手摸着上面的寸关尺不禁心慌起来,脉跳极其微弱,彷佛随时都会停止。
“司瑶姑娘,没想到你如今已在三秀药庄里学医了,真心替你高兴。”水仙看着司瑶为连祈把脉,现出崇拜的眼神。
“谢谢。”司瑶因连祈的脉象而心情低落,清冷地看向水仙点了点头。
司瑶面色的微变,颜宗与连祈都看在眼中,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在为自己难过,连祈竟觉得这场病生的值了,而颜宗却面色微沉,她为别的男人难过他的心中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嫉妒,是的,他堂堂宗王竟会嫉妒一个猎户,即便他也清楚司瑶对那连祈并无男女之情。
马车停在三秀药庄外,司瑶领着连祈与水仙匆匆下了马车进入药庄,也没顾得上与颜宗道声别。
“殿下,司瑶姑娘已经进去了,我们是否也回去?”余成在外等候半晌没见车里人吭声,遂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而此时的颜宗正为司瑶忽视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去而生着闷气,便也没心情搭理外头的余成。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