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爷畏罪潜逃,其母沈老夫人大义灭亲将他的罪行当众揭露后引得药城中民怨沸腾。
钱知州见事态严重,他身为药城知州自然不能无动于衷,遂急忙派人协助周捕头查封沈家山庄,并张贴告示通缉逃犯。
原本以为藏匿在沈家山庄便能高枕无忧的杨掌柜直见到祈乐城的周捕头亲自带官兵闯入庄中,他才后知后觉得知沈十爷的罪行已败露,人也潜逃而去了。惊惶失措之下便立即将沈十爷让胖奴杀人沉尸于山庄的后院水塘之事供出。
周捕头一听震愤不已,没想到这沈十爷背负的人命还远远不止马家村的几十口。遂当即命人将后院水塘放干,而就在水放到一半之时,水塘中央却突然惊现出两条体型巨大,四目凶狠的鳄鱼,霎时将围在岸边的众人都吓得不轻。
“原…原来他当真是拿人喂鱼….”那杨掌柜见状更是惨白着一张脸跌倒在地,寒冬里竟冷汗直流。
先前他也偷偷来这后院看过一回,见只是一塘死水没有动静便以为那沈十爷口中的喂鱼不过就是让胖奴杀人沉尸,如今想来,这些被害之人当真是进了鱼肚子里。
如此两条巨型的吃人凶物自然不能留于世间祸害无辜,岸边上的官兵在周捕头的命令下纷纷搭起了弓箭,箭矢如雨般射向水塘中的两条巨鳄,随着鳄鱼如打雷般轰隆隆的声音逐渐安静,水塘也早已变成了半池血水。
夜下,李昀夜百无聊赖地倚在阁楼外栏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轻叹一声,眉眼间也不禁蹙起。
“公子,夜深寒重,还是回屋吧?”气寒将雪的冬夜,安云见酉时已过,遂急忙走上前来向公子劝道。
“安云,你说木良哥哥怎么到今日还没回来?”经安云提醒,李昀夜也觉得身上有些冷,便转身回了屋,问向安云。
数日前李昀夜就收到了义兄的信,被告知鱼江城已重新开张,一切顺利,卢直这个新掌柜也做得有模有样,不多日他与老周便启程回祈乐城。得知鱼江城的商铺及木良哥哥都好好的,李昀夜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遂每日期盼的事便是早些见到木良哥哥。
“公子别急,或许木良公子明日便回来了。”安云将阁楼外栏的门关上后,也转身跟着李昀夜回到暖和的里屋,安慰道。
李昀夜未再言语,只是颔首浅笑,或许是自己太着急了,这路途遥远眼下又深冬寒重,路上自然不能赶。
“公子,方才在外头遇到周捕头,得知一个好消息!”这时,安歌突然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冲李昀夜揖了一礼后继续道:“药城的沈家山庄今日被官府查封,藏在山庄里的杨掌柜也已抓获,听周捕头说明日便会将他押往鱼江城。”
“太好了,这蛇鼠一窝总算是被一网打尽了。”李昀夜一听也顿时欣喜若狂,可惜木良哥哥尚未回来,不然他若听到这个好消息也会拍手叫好的。
“那沈十爷也被抓了?”安云随即问道。
“遗憾的是,沈十爷在今早向家人留下供罪书后潜逃了。”安歌摇了摇头,叹道。
“什么?居然让他给逃了?”李昀夜闻之也忍不住地蹙起了眉头,喟然长叹。
“不过各地官府已四处贴告示通缉,就连沈家也与沈十爷公然划清了界线,那沈老夫人得知自己儿子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后没能经受住打击,疯了。”安歌继续道。
“这沈老夫人向来体面做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丧心病狂,如此令她蒙羞,没被活活气死算是命大了。”李昀夜缓缓坐到窗前榻上,冷笑道。
“这下马家村惨案真相大白,就不知道那马村长若得知幕后真凶竟是自己效忠的沈十爷,该做何感想?”一旁的安云也随之闷声感叹道。
“哼,路既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从他马村长恶意诬陷马明起,他就已经是在自作自受了。”李昀夜却不以为然地继续冷哼道。
在李昀夜看来,当初那马村长可是铁了心要置马明于死地,他会选择效忠那沈十爷不过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并不值得同情。
“马村长今日也在牢中自尽了。”李昀夜话音刚落,安歌却又回道。
“他好端端地为何自尽?难道还是为那沈十爷尽忠?”李昀夜与安云一听面面相觑,而后李昀夜不解地问道。
于是,安歌便将从周捕头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出,马村长的妻儿住在沈家山庄最后又被沈十爷所杀,这些皆是前因,安歌也只从周捕头处听了个大概。后来马村长在狱中得知了自己当初信任的沈十爷不但将自己的妻儿残忍杀害更是马家村惨案背后真凶时他忍不住崩溃痛哭,在将自己与沈十爷之间的勾结供认不讳后,回到牢中便撞墙自尽了。
李昀夜震惊之余也才知道原来那马村长如此效忠沈十爷皆是因为他的妻儿,明面上是沈十爷好心救下并收留了他妻儿,实际不过是自己的软肋被人设计拿捏在手了而已。
在陈述中,安歌自然绕不过九河这个杀手组织,虽说木良公子曾叮嘱他先将九河之事对公子瞒下,但眼下九河既已被灭也该让公子知晓了,何况能如此顺利剿灭九河,木良公子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遂安歌未再相瞒,如实说出。
李昀夜倒未对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