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几人心有余悸,唐昭乐竟然敢跟他们动刀。
这个还不是最气人的,气人的是,那小白脸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耍心眼儿,唐奶奶气的不行。
袁氏道:“娘,昭乐以前不是这样的。”
唐宋连揉着脖子,掐过的脖子到现在还疼,想到那双摄人的眼睛,浑身又是一寒,这么大力道,定是个练家子。
贞氏想到大嫂说唐昭乐要断关系,他们就不会养老,那怎么行,那老太太现在就两儿子,不是他们养就得他们养,当然他们也是不愿意的,谁愿意伺候这脾气不好的婆婆,当即道:“娘,定是那男子教唆的昭乐,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昭乐身边。”
唐奶奶能说什么,当然也知晓昭月自小就跟她离心的。父女俩一个样,看到她都当没看到,哼!什么都敢怪她头上,她怎么敢,道:“那小白脸是个心眼坏的,得想办法弄走。”
袁氏见婆母没有反对,心里有了计较,道:“咱们先回去把年过了,之后的事慢慢商议,昭乐年纪小,很多事儿还得长辈帮着,到时候要是不同意,咱们就找村长。”
众人同意。
……
京城,皇上的书桌上有一封辞官书信,靖亲王赵元靖跪在桌案前,垂着头,道:“寻不到人,那孩子在恨我,是我对不起他。”说完掩面而泣。
细看之下,那哭只是表面功夫。
书房里已年六十上下的皇上眉心紧皱,威严不已,明显不满,做官哪有任性到说不干就不干的。
拿起书信打开,字不多,理由却是命不久矣,他说大梁的山河他没认真看过,要走一走。怎么回事,问:“命不久矣怎么回事,不是说熬出的病症,调理好就行么,怎么就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这臣弟也是刚知晓,在去之前人就不对劲,听回来的下人说,他日夜不继的忙公务,人不见前病情严重到想睡都睡不好的地步。”
“朕何时叫他日夜不继的办公了。真是,说不干就不干,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是,是他不对,臣弟最好他死在外面,省得回来碍眼。”
“啪~”皇上一拍桌子,“这样的话,这做父王的也说得出口。”
赵元靖一愣,皇兄什么意思,不是他不满砚儿么,且废他世子位,皇上也是毫不犹豫准了,如今人不回来还不高兴了。忙道歉:“臣弟失言。”
“何时不见的?”
“已有半个多月。”
“那还不快去找。”
“是,臣弟这就派人去找。”
赵元靖很怵这位兄长,从他即位,就没有不怕的时候,每次进宫都要揣摩半天,今日自然也是没揣摩对,还以为这个兄长会不当回事,没想到还叫他去找。
……
唐昭乐洗完便到灶间生火,准备过年的吃食,剩下一块生肉用在锅里先煮上一会儿,半生半熟之后,用来祭祖。
顺道烤一下头发,长发及腰,黑发如墨,俏丽的脸庞因着火光,瑰丽美好,若是忽略那一身花袄子,不输富家千金。
赵瑾砚踏入灶房,便是看到女子烤着头发,头顶冒烟的样子。
唐昭乐见着人道:“给我看看伤哪了?”
她像是在对孩童说话。
赵瑾砚坐在厨房小方凳,靠近唐昭乐,帮着塞柴火,叫她好烤头发,道:“没伤,摔一下而已。”
“没伤就好。无聊吗?若是无聊,我爹书房的书随便看。”
“不必。”
又是客气疏离的语气。
唐昭乐觉得这人就不会与人亲近,也不会与人相处。
他不说话,她就得找话,道:“以往我跟爹爹在灶间会做游戏,你要不要试试,我们也玩一玩。”
“什么游戏?”
“成语接龙。”
“这有何难?”
“有游戏自然要有惩罚,你说呢?”
“你说。”
“就一局吧,你若输了,今日你做饭。”
赵瑾砚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子,眼眸晶亮晶亮,皎洁清澈,透着小心思。
“这算什么惩罚。”
“所以你敢不敢应嘛?”她熟悉之后,不自觉带着撒娇之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
“那我先来。”她看着身边人,第一个成语出口:“乖僻邪谬。”冷僻的成语,看他怎么接。
赵瑾砚又是转头看向唐昭乐,她明显含笑。这是借着游戏说他性子怪僻,不好相允。他无所谓接道:“谬以千里。”
“里应外合。”
“合盘拖出。”
“出言不逊。”
“逊时不敏。”
“敏而好学。”
“学浅才疏。”
“疏而不漏。”
“漏网游鱼。”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助人为乐。”
“乐此不疲。”
两人你来我往,接的快,越说越起劲,唐昭乐明显在疲字上弯唇,小心思明晃晃,道,“疲心竭虑。”
原是在这等着他,赵瑾砚弯唇,虑字的确难一些,想是她遇到过此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