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胡元来到驿站,下马车时带着唐欣欣,赵瑾砚看到唐欣欣的那一瞬,真的以为唐昭乐来了,舍不得他,他也很舍不得她,若是来了,他可以带着她离开,凭自己本事护她周全,即便在泥潭里。
仔细盯着马车,确认马车上没有人再下来之后既庆幸又失落。
如此也好, 唯愿她一生平安喜乐。
“阿砚,你们咋回事,要走也可以带着阿乐一起走不是。你一走,她家两个伯伯就把地给分了,还有人到她门口大骂没人要的娼妇,你这叫她一个人咋过活,你没见到,她眼睛都哭肿了核桃般大,好不可怜。”
赵瑾砚越听,眉目越冷,问:“谁骂的?”
“俺只听人说什么齐家的,齐家谁不知道。”
赵瑾砚手紧紧捏拳,戾气重的渗人。
衣摆被摇晃,他低头是唐欣欣,唐欣欣仰着脑袋,“爹,娘一直哭,不要丢下娘。”
赵瑾砚收了戾气,蹲下身,抱起孩子,揉了揉脑袋,对着何胡元道:“孩子来了,她怎么不来镇上?”
“他说要一个清静地儿,劝不动,孩子没办法照应,我就带来了。”
赵瑾砚愁绪起,一百个不放心,一千个不放心,对着唐欣欣问道:“你娘可有说什么?”
唐欣欣摇头道:“娘不吃饭,将自己锁在屋里。”
闻言,赵瑾砚心里酸涩,抱着唐欣欣紧了紧,又犹豫要不要带走唐昭乐。
他从未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思索半晌,想到梦中唐昭乐死的画面,不禁叫自己害怕,当下就做决定,放下唐欣欣道:“我知道了,我会来安排。”
“怎么安排?”
“你带着欣欣先回去。”
“哦。”
啥安排怎么不对他说。何胡元带着唐欣欣去找刘翠宁,离开了驿站。
他一走,赵瑾怀便道:“周槐。”
“属下在。”
“把那乡下齐母舌头拔了,不留活口。”
“是。”
周槐立即领命去办。
“许生。”
“属下在。”
“叫云香尽快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传信。”
身边得力的人都派了出去,赵元靖进屋道:“你的事什么时候办完?”
赵瑾砚以手掩唇,挡住咳嗽,找了位置坐,只隔了一夜,就似回到了从前。
赵元靖软了气势,每次站到赵瑾砚面前就会这样,不禁问:“身体如何了?”
赵瑾砚淡淡:“死不了。”
“死不了何意?”
“运气好,养了半年,还能再熬几年。”
“真的?”
“嗯。”
“那回京就成亲了。”
赵瑾砚道:“退了吧,没必要。”
“哼!圣旨赐婚,你倒是退一个试试。”
赵瑾砚淡淡道:“好。”
赵元靖气,他还真退婚不成,“那村妇怎么回事?若是女医带走。”
“不必。”
“不是你女人?”
赵瑾砚沉默。
“是你女人就带走,万一真如那婆子所言,有孕了,不是叫人笑话。”
赵瑾砚淡淡:“没碰过,不会有。”
“没有就好!什么时候走?”
“现在。”
赵元靖更来气:“我说的是现在吗,天都黑了你说现在走。”
“你来问我作甚。”
赵元靖怕被气死,背着手离开。
人走了,屋内清静,赵瑾砚便收了那副病模样,开始发呆……
刘家村,齐母刚睡着就被捂嘴抹了脖子,还没死透又被割了舌头,手法凶残,残忍至极。
次日,一队人马出了长水县,未叫任何人送,说走就走了。
这批人一走,长水县清静了,不再人心惶惶。
刘家村,有人家大清早发出惊叫,是女子的。之后越来越多村民来看情况,村长立即叫人去报官。
报官之后,却有官府的人来,来了也不认真办案,对着大伙的面道:“都看好了,谁嘴巴不干净,就是这个下场,再叫上面人听到不该听的,就不是死一个,小心全家搭进去。”
说完,官差就走了。
村里人诧异,这齐婆子就是嘴巴贱,又是泼妇,最近骂的人除了唐昭乐就没别人。不禁想到“程砚”是大本事人,即便人走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阿乐的。
这是给大家的警告,也就是说以后唐昭乐有官府罩着,谁都不能欺负了。
唐昭乐也不知道这事儿,等她知道的时候,齐母都下葬了,听说草草的埋了。
割了舌头,又杀了人,唐昭乐不免觉得下手太狠了。
村里消停了,没人议论唐昭乐,也不敢议论。
刘翠宁坐了马车来接人,唐昭乐心没缓过来,不想走,刘翠宁道:“你家里地都没了,没什么好待的,咱们去玩,游山玩水的。”
唐昭乐有气无力,拒绝道:“热。”
唐奶奶听着,转去屋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放到唐昭乐手上道:“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唐昭乐推回去,道:“不想玩。”
银子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