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我只看着她。
将近下午的时候,到了下午的时候,医生再一次进病房,余沉沉没有在房间里面,便出来,在走廊上看见我们,我背着手靠在墙边,医生打量我一眼,径直奔余沉沉走过去,稍微的往前凑凑,想听听医生在说什么。
母亲李姑珍走到也走到跟前,细听医生的说法。
女医生是过来告知检测结果的,原话是情况不容乐观,什么叫“情况不容乐观”?那便是加重了。
…
“鉴于咱的这种情况,我们医生这边儿建议采用电疗,需要得到你们家属的许可后进行。”女医生说话很轻,很随和,说完等待着余沉沉还有母亲的回复,给建议是简单的,下决定是艰难的。
李姑珍两只手捏着衣角,即便是医生已经很专业讲了一遍余沉沉现在的状况还有电疗的原理和作用,当然,这一遍等于是没说一样,因为从医生那里说出来一些医学专用名词,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但能听出个大概来即是给人,具体说来就是在脑袋上通上电来治疗余沉沉的病症的方法。
而后,医生看我们的样子是还没有明白,也自当是不能够理解的,余沉沉僵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底板,好像不敢抬头说话一样,医生看着别处,充满怜悯和同情,但又是基于事实,不得不面对一样,见我们这番,医生便重新讲了一遍关于电疗,果然,即便我们不能完全了解明白,但基本上大差不差。
“哎哟……这可怎么办啦!”母亲李姑珍跺着脚,急得背过身去,眼泪从那双老眼里面挤出来,一把抱住余沉沉,余沉沉绝望的站立着。
女医生看着,脸上亦是十分艰难的表情。
“不得不这样么?还有别的方法么?让再观察一段时间,可以么?兴许……”我在一边站了很久,一直听她们说话,女医生转过头来,她看着我,很有些无奈,“她现在的情况是很严重的,属于重度的抑郁症患者,同时可能伴有其它的精神并发症,在医学上,是很危险的,甚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医生的话很轻,同时又是那么的沉重,听者一时无法接受。“我们是经过检查,根据数据综合分析,经过医院专家会诊的,不会凭空提出这么个方法的。”她打消了我的质疑。
都拿不定主意,余沉沉独自回到了病房,医生讲了电疗对于重度抑郁症是很有疗效的,然后她回办公室,这都需要征求家属的同意,医生给了我们考虑的时间。
母亲李姑珍回到病房,从侧面看余沉沉,在原先的模样当中,又消瘦了些许,病号服都显得十分宽大,十分意外,几天之间,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作用。
衣服的袖口里面是干瘦的手,脸色十分疲惫憔悴,一直以来,从发现她消瘦的变化之后,紧接着便就都意识到她的变化并不止于此,从身形上的瘦弱到精神上的萎靡,一概凸显出来,干巴巴的脸上,在我的眼中望着望着就生出些许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皱纹来。
一个人的变化是在一瞬间就形成的,或许每时每刻都有变化,经过积累,到某一时刻就格外的明显。
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的存在,即便我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情况即是置身事外。那样真的好卑鄙。
…
她低着头,手机拿在手里,大拇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终于她说话了,“给哥哥通过电话了,他说听医生的话,接受治疗。”
余沉沉长舒一口气,那并不是什么如释重负,而是现实无奈的哀叹,李姑珍抬起头来,母女两人对视许久。
“他还说什么了?”
“还说了不久之后就来看我。”
“唉呀……有事儿的时候,小郑还真是可靠。”两个人看着窗外。
当天晚上在下班的时候,主治医生再一次找到余沉沉母女,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就是按照医生的想法进行电疗,并且在单子上签了字。
那张写满了字的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李姑珍三个字。
“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之后不要再进食。”余沉沉在一边微微点点头,她说她很累了,慢慢的躺下身去。
我坐在一个简易的凳子上,靠病床的边坐着,一直从下午坐到午夜时分,母亲李姑珍中间在外面出去,她说病房里面实在是沉闷的慌,她决定出去走走,并且说要购买些水果回来给余沉沉尝尝。到了晚上,余沉沉吃了今天的晚饭,按照医生所说,可能明天就是一天不吃饭。
余沉沉吃得很勉强,是硬生生的塞到嘴里面去,即便是很努力,可还是进食很少。
所以留置了一碗饭,作为晚间她饿了的备用。
晚间,母亲李姑珍在租来的折叠床上歇息,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埋怨了一下,说在此处要比在家作农活还要吃力,她在余沉沉病床的另一边睡着,时断时续的鼾声。
有些累的时候,我靠在床边的扶手上,眯了一眼,余沉沉中间醒了两回,每回坐起来的第一句话都是:“几点了?是不是天亮了?”
我告诉她没有,在暗中,她揉揉眼睛,待清醒过来,会说说话,也笑笑,回忆着她刚刚的梦,自己在梦里面多么有趣,“在梦里,我养了一只胖橘,它每天都只顾抓老鼠,没有时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