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连梨被崔厉带着直接进了他的屋子。
此时离用午膳尚且有一段时辰,时间还没到正午。才进了屋,她被他轻轻往怀中一拉,男子的气息包裹下来。
连梨眼睫不受控制抖一下,抬眼看他。
崔厉低眸,眼睛再往下看,睨她的膝弯。
“走了一上午,膝盖不疼?”
他还记得?连梨顺着他的眼神也看过去。
瞧了两眼自己的膝盖,忽而,觉得手腕被人碰了碰,掌心的伤口被他的拇指扣住。
她莞尔,“好了许多了,不碰它已经觉不出疼了。”
崔厉:“那你这伤倒是好的快。”
不抹药酒不涂膏药,倒是第二天轻轻松松就说已经好了许多。
他眸光不明看她,捏着她掌心肉眼神睥睨,忽地,冲外命应恂去拿膏药来。
应恂点头应下,不出片刻,捧了膏药来。
崔厉把膏药给她,“涂上,能好的快些。”
连梨接下。
她坐下,看一眼应恂,表示她要涂药了。
应恂见状,垂目往下退,大门低低咯吱一声,关紧。
连梨把裙摆卷至膝头,两片夹杂着青紫和小片刮擦痕迹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伤的确实不怎么重,才过了一晚,那浅浅擦碰出的细小伤口已经快要结痂。
不过疼还是疼得,尤其把膏药涂上去的时候,刺的又疼又凉,惹得她都不太想涂了。
反正不涂捱个几天也很快就好了,小时候再大的磕碰也不是没有过,她有经验。
但她正犹豫呢,忽然,手上握上男人手掌,他带着她的手一压,指腹上的膏药覆住伤口,惊的她腿一缩,指甲都差点戳进伤口里。
下意识抬头看去。
心想他不能提前出个声?突然压着她的手就下去。
崔厉似乎看透她的意思,低眸看她,“出声了你便怕疼不肯涂了。”
连梨:“没有。”
崔厉却笑,低头压住她额头,眼睛看她。
薄唇的温度已经近在咫尺。
但他的下颌低的这般近,却不是亲她,只呼吸一阵阵拂在她嘴唇,温温凉凉,太近,有点痒。连梨痒的忍不住笑了笑,还想偏头躲一躲。
崔厉听见了她的笑,他乌黑的眼看一看她,唇一压,手臂又往她腰后一带,便止住她小幅度躲避的动作,她的身体向他怀中卧来。
“笑什么?”
手掌栓着她的腰,嘴角一偏,声音正好靠近她的耳朵。连梨的下巴在这样的动作里抵上了他的肩,她弯弯嘴角,靠着他道:“有点痒。”
崔厉轻笑,“不怕疼了?”
连梨:“不涂膏药就不疼。”
崔厉低哼。
肩膀往后撤,目光垂着瞥她一下,“现在怕疼,往后留了疤别是要后悔今日连这点苦也吃不住,届时肠子都要悔青。”
连梨:“就磕了一下,不会留疤的。”
“你便知道?”
连梨点头,“小时磕碰的多了,自然知道。”
崔厉:“你小时候常摔?”
“跑跑跳跳的,路上路又不平,难免摔着。”
崔厉:“小时摔着从不涂药?”
连梨回忆了下,“只摔的狠时揉些药酒,寻常破个皮出些血,拿水洗干净过个几天也就慢慢结痂了。”
崔厉挑眉,心想她倒是皮实。
不过目光往她膝上一触,还是压着她的手覆上去,“小时是小时,今日把膏药涂了。”
伤口突然碰上膏药,连梨疼的又是一缩,不由得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您手力小些,我自个涂。”
崔厉并不松手,不仅不松,还取了膏药来,这回揩了一点,直接往她膝上覆。
连梨下意识就想缩着躲避,可他有闲情给她涂药,她躲着避着倒是煞风景,便强忍着不动,只挨着他低声,“您力气小些啊,疼呢。”
崔厉看她一眼,看着看着,忽地轻轻哂笑,手上力道变得小一些。
连梨自然也能觉出他的力度。
嘴角弯一弯,在他帮她在两边膝盖都涂上了些的时候,笑着道谢。
崔厉眼睛看她,“便这么轻飘飘一声谢?”
连梨眨眨眼。
崔厉点一下下巴,目光示意。连梨想了想,便环上他腰,含笑靠着他的肩,“如此?”
崔厉低笑。
手掌捏上她的肩,正要她仰头面对面看他,却是这时,外面门上敲了一声,声音递进来,“少爷,到午时了,属下去传膳来?”
捏着她的手掌半顿住,他看了眼更漏,不知不觉,竟已至午时了,他最近都是这个时辰用午膳。
点头嗯一声,“传罢。”
“再打盆清水来。”
“是。”
一声是后,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往下退。
连梨早已经从崔厉肩上起来,也在他与应恂说话时悄悄把膝上裙摆放下。
此时应恂退去,崔厉目光再次看来,她便拿了一边的帕子先给他,眼神示意,“您先擦擦手上膏药,过会儿洗的也快些。”
崔厉:“嗯。”
应恂受命很快带人把清水端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