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向北的详尽叙述,罗局长和白玲的眉头全都皱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
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白玲看着泰然自若的向北。
“向北,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
“白玲警官请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想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据你所述,你是去茶馆消遣看表演,凑巧和杜明生坐在一桌的是吗?”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看他面善,这才主动和他做了一桌。”向北连连点头。
其实他的这种说法属实有点扯,人家杜明生什么身份?你向北又是什么档次?
你想和人家坐一桌就坐一桌?当人家手底下的保镖都是吃干饭的呢?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虽然白玲知道向北这是在鬼扯,可能就没有几句是真话,但是她也只能在笔录上按照这个混蛋所说的,一字不落的记载下来。
“第二个问题,你说,你俩是因为对演出的剧目产生了分歧,这才闹出矛盾的是吗?”
“是,没错,他说那出剧目叫《挡曹,放曹》,我就问了一嘴,‘曹’是谁?
他当时就生气了,拔枪指着我的头,非说要弄死我!”
向北所言,也算是半真半假,白玲总觉得这个令杜明生暴起发难的理由更加牵强。
“你确定,一言不合对方就拔了枪?”
“对呀!对呀!我都说了几遍了?就是这么回事,他是黑社会来的,压根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一言不合就想弄死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很奇怪吗?”
向北的据理力争更像是在狡辩。
“然后呢?”
“然后,眼瞅着他要扣动扳机,你也知道我略懂一点格斗技巧。”
“你何止是略懂,在格斗一途上你也算是行家里手。”
白玲今天的白眼是一翻再翻,在她看来向北说出来的话纯属扯淡,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行行!你说,你接茬说。”
向北也白了她一眼,不能看她漂亮便原谅了她不停翻着的白眼,他向北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他要杀我,情急之下我便夺过他的手中枪,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一哆嗦就开枪了,然后他就死了呀!
他那一大群手下,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我是撒腿就跑呀!最后这不就是来到了这里,找你自首了吗?”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来?”罗局长抓住重点,不无威严地追问了一句。
向北闻言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讲道:
“我寻思着你们晚上也该下班了嘛,太晚来打扰你们也不好,但是我今天可一点都没耽误,早早我就来了。”
……
至此,向北所有的事情已经全部交待清楚,白玲记录完毕,转过头看向了罗局。
“罗局,他说的这些话您信吗?”
“呵呵,不敢信!”
“是啊,我也不敢信,按照他这么说,事情要是真如他所说这样,那他就是正当防卫,杀了杜明生一点责任都不用担,甚至按照杜明生逃犯的那个身份,咱们局里还得给他一些奖励呢!”
白玲分析了一番案情,最后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
但是她的心里更加笃定,她之前的那个猜想,向北就是一个敌特份子,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弄死了杜明生,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自首,完全是为了脱罪。
听到白玲这一番话,向北当即激动地站了起来。
“哎呦呵,照这么说我没事?不用偿命?还有奖励?给钱还是给物?能不能自己选,要么把你奖励给我吧!”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的事情还有待调查,先在拘留室待着吧!”
罗局长也白了他一眼,这个向北还真是臭不要脸,白玲则俏脸微红也瞪了他一眼。
随即在罗局长的召唤下,两个民警把向北送到了拘留室。
此时的审讯室内只剩下了罗局长和白玲两人。
罗局长掏出了一支烟,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人不简单呀!”
“嗯,罗局,我保留我对他的看法,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实意来自首的,他都有极大的可能是一个敌特份子。”
“白玲,我看你是认识他的,你给我讲一讲你们两个相识的经过。”
罗局长也颇为赞同白玲的想法。
随即白玲把她和向北相识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听完之后,罗局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在东来顺救了你,显露了非凡的身手,照这么说他是故意暴露,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涉嫌强奸?闹乌龙,总感觉有点市井小屁民的意思,若他是敌特份子,他藏得也太深了。”
“嗯!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偶然,但也经不起推敲,就像今天这档子事,他说谎也说得太明显了一点。”
白玲这么聪明一个人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罗局长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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