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许青听了自家婆母的解释,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如潮水般愈发汹涌了……
“母亲,咱们写信不是为了演戏给废太子看吗?”
“难道您还真打算让景然休了我?”她有理由怀疑,这才是婆母的真实意图。
沈米娥放在袖口中的老手像受惊的兔子般一揣,脸上浮现出一抹被人看穿后的心虚表情,她轻咳一声,试图强装镇定!
“你傻啊,那废太子可是精明得如同狐狸,如今,咱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随时都可能被他这个屠夫宰杀……若信上不写得真实些,他又怎会相信?又怎能掉以轻心?”
虽说那废太子的精明程度有限,但她这样写,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何许青听后,深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但面色依旧有些难看,沉思了良久,望着婆母那毫无回旋余地的表情,她最终还是将婆母的话一字不漏地写在了信纸上。
待二人从屋内走出后,废太子果然如雕塑般伫立原地,未挪动分毫。
当他瞥见何许青手中的信封,双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狂喜,仿若饿狼瞧见了肥美的羔羊,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抽出信件
在看清信封上的内容时,废太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心底又将那老太婆咒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咒骂的同时,他却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这老婆子此次倒是没诓他。”
唯有如此书写,方能让萧景然乖乖奉上休书。
倘若信中写些“被人胁迫、万般无奈”之类的言辞,恐怕萧景然压根不会理会老太婆的话。
废太子将书信重新装好,小心翼翼地贴身收起,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牢牢地锁定在何许青的脸上。
只要想到再过不久便能将何许青彻彻底底地据为己有……他的呼吸便如狂风骤雨般急促起来,眼神中亦增添了一抹炽热。
嘴里更是喃喃地呼唤着:“青儿。”
此话一出,何许青秀眉紧蹙,仿若吞了一口热乎屎般,张嘴作呕,她退后几步,避开废太子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冷冰冰地呵斥道:“莫要唤我青儿……真是令人作呕!!!”
“……”青儿难道是在嫌弃他恶心?废太子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怒色,随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那心痛的模样仿佛被万箭穿心,只能通过深呼吸来缓解!
任凭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突突”跳个不停,但他还是强忍着性子……
“何许青,何大将军直至现在都没有给本座回信,你再写一封家书,速速催催大将军。”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由,难怪他会如此忍气吞声,沈米娥看了眼何许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咕噜一转,谄媚地笑了一声,急忙替后者应承道:
“许是老将军军务繁忙,暂时无暇顾及我二人。”
“青儿,快去写吧,只要写一封信便是帮了教主的大忙,那教主自然会对我们二人以礼相待,解除这禁足令。”她看了眼废太子,自顾自的遥望远方的山峰解释道,
“这岭南的瘴气虽多,但风景却如画卷般美丽,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附近的山头上游览一番”
许是被沈米娥欺骗了太多次,废太子听到老婆子这般言语,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后者要去山头上散心,而是想要趁机逃跑,他急忙回头望去……
极目远眺,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此起彼伏,宛如一条绿色的巨龙蜿蜒横卧在那里,被浓密的瘴气重重遮掩,若隐若现,透露出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若要细说,这岭南的山峰足有十几座之多,但最为醒目耀眼的当属三座,一座名为迷瘴山……那供五毒教弟子试炼的迷瘴森林便隐匿于此山之中,山中终年毒瘴弥漫,毒虫猛兽更是多如牛毛,凶险异常。
而另一座则叫做玉笋峰,此峰的危险程度丝毫不逊于迷瘴山,山中沟壑交错,峡谷深邃,那悬崖之上皆是陡峭的绝壁,高耸入云,宛如竹笋般挺拔,故而得名。
此山无路可攀,即便是何许青那般高深的武功,也难以登上此山……
当然,五毒教的弟子们自然也不敢轻易涉足,只是在玉笋峰下挖些竹笋改善伙食罢了。
最后一座,便是五毒山,亦是五毒教的立派之所,五毒教的第一代祖先曾耗费数十年的光阴,率领万千弟子在这座山的腹部挖出一个规模比皇宫还要宏大的山洞,作为五毒教的安身立命之地。
此三座山峰五毒山独自矗立在前,玉笋峰和迷瘴峰两山紧密相连,宛如拱卫君主般坐落于五毒山的左右后手边!
废太子心中暗自思忖,前方有城墙如阻挡,后方有两座极限之地似天堑般拦截,沈米娥和何许青即便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出这岭南城去。
他当即如释重负,开口应道:“这是自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莫要滋事生非,本座自然不会限制你们的去向!”
沈米娥点了点头,随后推搡着何许青的肩膀,在后者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下,将她拉回了房中。
回房之后,娥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外,然后立刻压低声音吩咐道:“现在,你按照废太子的意思写下一封书信,叫你父亲速来岭南就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