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来做什么?
“既然是到药局,当然是找钟离大夫看病。”
对于江老爷的可怕刑昭昭到底只能算是道听途说,所以面对狼来了的场景还能冷静分析。
“这么说 ……成功了?”小雨不确定道。
刑昭昭虽然决定不再跟钟离尘谈心,但她对钟离尘的能力却是迷之信任,“肯定是钟离大夫的药方起效了,不然他也不会不到复诊时间就找过来。”
“万一是药不灵,他来找钟离大夫算账呢?”
“呃……”这个万一也不是没有可能,刑昭昭抿了抿嘴唇,“那他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小雨回想了一下,江老爷似乎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老实的摇摇头,“好像没有。”
“那不就完了,不是生气找麻烦,就是来感谢钟离大夫的。”
听刑昭昭这么说,小雨一颗惊恐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害怕了,好奇心就冒了出来,“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蝶将摔烂的南瓜洗净,用勺子把南瓜籽取出来晾在窗台上,她也对江老爷的到来充满好奇,于是擦干净手道:“我偷偷去听听。”
“别去。”小雨一把拉住她。
刑昭昭也劝她,“你和小雨最好别再出现在江老爷面前。”
小蝶不以为意,她的恐惧虽深,但性子却比小雨泼辣果敢,“如果他不用再吸血,那就算见到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不许去。”小雨讲不出道理,但直觉就认为即便不吸血的江老爷也是危险的存在。
“你乖乖坐着吧。”刑昭昭正在切黄瓜,随手将半个黄瓜塞小蝶手里,“坏人都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江老爷就算以后都不再吸血了,可他也一定不会喜欢自己曾经吸血的过往,他巴不得自己忘掉,而你们是他人生的污点。”
小蝶咯吱咯吱的嚼着黄瓜,口齿不清道:“昭昭姐,你好可怕,居然能知道坏人想什么。”
正在切黄瓜的刑昭昭身体一僵,幽幽转过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就是夸你厉害。”小蝶干笑,继续咯吱咯吱的啃黄瓜,“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哪有这么快。”为不厚此薄彼,刑昭昭也给小雨半根黄瓜,然后她继续着手里的活计,有些忧心道:“看样子江老爷以后会经常过来。”
小雨刚咬了一口黄瓜正在吞咽,听了这话险些噎到,“那我怎么办?”她可是非常喜欢她现在的差事,不但能学到知识,而且在药局里做工每月是有月银的,虽不多,却足以让同龄姑娘羡慕。
“还能怎么办?药局里的差事不能丢,你就只好躲着他一些。”眼见小雨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刑昭昭安慰道:“别怕别怕,以后他再来复诊都是先和钟离大夫约好的,那时你避开就好了。再说你如今的样子也和之前我刚见你时的样子不一样了,就算不小心碰到,他大约也不会一下就认出你。”
“变了吗?”小雨不相信的摸摸脸。
“当然变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倒不是假话,刑昭昭初见小雨和小蝶时,她们既吃不好,还要经常给江老爷供血, 两个人瘦瘦小小像干巴巴的小老太太。
而这一年随着福田院的易主,伙食变好,也不用再被动献血了。因为不用被吸血,两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再加上十三四岁正是长身体的黄金时期,营养跟上了小雨与小蝶个子窜高了,脸上身上有肉了,就连气质也不是之前阴郁冷漠的样子,渐渐有了小姑娘家的活泼俏丽,不熟的人见到,很难会将她们和一年前畏畏缩缩的瘦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好看就不敢想了,只盼着变成江老爷认不出的样子才好。”小雨摸摸脸,还是不放心,“一会儿我得问问钟离大夫,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变个样子。”
“那我要问问钟离大夫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变成男人。”小蝶更是异想天开,哪有比由女变男更保险的事。
刑昭昭听见差点切到手,她一言难尽的看着小蝶,“你想成为最好的绣娘,你看哪家绣娘是个男人?”
“锦绣布庄的掌柜就是男人,他可是号称咱们鸣沙第一针。”邓大娘子知道这几个姑娘有悄悄话要讲,便将厨房留给她们,这时眼看时间差不多该做午膳了便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刑昭昭的话。
“男人也会绣花?”刑昭昭不小心又暴露她从乡下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一面。
“唐掌柜不但会绣花,而且是比女人绣得还好,不然怎么敢称鸣沙第一针。”
自邓大娘子进到厨房,小蝶和小雨忙站起来开始找事做,满脸都是偷懒被抓的心虚,倒让邓大娘子觉得不好意思。
她以前日子过得不好,心中郁结难消,无处发泄就将气都撒到她们身上,只因她们比她自己更弱小更无助。
每每发完脾气后,她看到战战兢兢的小姑娘们也会后悔,她也知道自己不对,可是那时她自己太苦,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现在她变得平和许多,可是多年积威仍在,小蝶和小雨还是怕她,哪怕现在小雨已经不在膳堂帮忙,可一见到她还是习惯性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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