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天,涂红兵还是忍气吞声的推着一板车东西走了,惹来周围街坊邻居的一阵叹息。
涂红兵很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新所长让自己来干这一出出力不讨好的事,除了能让大家看到姓柴的太嚣张外,能有什么用处?
但凡涉及到这处房子的破事,就连当地的派出所都不太好管。
张宏城没来现场,他在陪着街道钱主任聊天。
两人鼻子里都塞着草纸卷,蹲在路边看一群管道工人在维修排污管。
一个穿着半旧的蓝布衣服,一个穿着八成新的军绿色衣服,并排蹲在排污口不远的地方,如同乡间一对普通的农民。
钱主任之所以守在这里,主要是因为这段路太窄,施工队已经占了一半的路面,而要铺设的新管道又占据了剩下一半的一半路面。
他一是负责解决过路的居民抱怨,二是防备调皮的小孩子把一些管道接口零部件拿去玩。
相处了几天下来,钱主任也觉得小张科长是个厚道人。
招待所几次想搬东西上楼,都被柴家人给羞辱了,小张科长依然是脾气好好的。
哪怕是钱主任觉得过意不去想要帮忙,也被小张科长劝住,嘴里全是“以德服人”的那一套说法。
当然,他还不知道如今那栋民建的二楼已经归了招待所。
“那个扑街!”
看着排污管维修进度不错,虽然现场环境的味道不太美好,但钱主任的心情却很不错。
所以他又骂了几句柴家人。
在钱主任看来,自己街道上要是没有柴家人就好了,足以让他获得堪称可以让人瞑目的那种欣慰。
“小张,你别看他一脸凶狠,其实这家人很滑头的。”
钱主任压低了声音。
“不瞒你说,我们早就想收拾一下他们家,可惜除了他们家那个又坏又笨的儿子,两口子耍横其实都是卡着点的。”
张宏城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急,这才六月份,反正我们兵团的同志出差来这边都习惯了住黑省招待所。”
“我现在的成绩,已经足够回去交差了。”
钱主任一琢磨,还真是。
钱主任笑起来:“说起来,还是要好好谢谢你们兵团啊。”
“你给的那些租金,刚好让我们街道的账面富余了不少,可以把这个排污管好好修修。等上头排队的计划下来,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去?”
他指了指两人鼻子里的草纸。
“这个味道很厉害吧?”
“可你等到七八月最热的时候再路过这里,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臭味。”
附近有家墙壁斑驳的公厕,是钱主任心头比柴家人排名还要靠前的大患。
这附近的排污管堵塞主要就是因为这间公厕。
因为街道上没钱,公厕和这段排污管已经停摆了两年多。
“这处公厕主要是我们街道上办事处在用,以往我们都必须憋着回家解决,哎,总算是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