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娟跑出去开门,外面的人怕是没想到来人是她,一把就搭住脖子,喊道:“雨眠,我跟你说——啊!” 赵乐娟也吓了一跳,一开门就被人搂住脖子,这换谁都得害怕。 “这位客官——”她刚要开口问清来意,谁知对方的脸色竟比她还要精彩,在看见赵乐娟的那一瞬双眸瞪大,急忙向后一闪,浑身的肌肉的戒备起来,下一秒,寒光剑影,一把小臂长的短刀便直直指在眼前。 “你是谁!”来的人满脸狐疑。 “别别别动手,你有话好好说。”赵乐娟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谢雨眠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淡淡道:“梁声,不要紧张,她是我新雇的伙计,自己人。” 赵乐娟这才知道面前的男人原来名叫梁声,五官虽不如谢雨眠惊艳,但也足够秀气,他天生一张短圆的脸,眼睛又大又黑,这样稍显幼稚的长相让赵乐娟一时间很难判断对方的年龄。 听谢雨眠这么说,梁声才终于收起敌意,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朝赵乐娟笑道:“抱歉哈姑娘,主要是谢雨眠这客栈长年累月也见不到个活人,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贼呢——哈哈。” 赵乐娟:...... 谢雨眠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去忙吧,我与梁声说些话。” ------------------------------------- 长安城,皇宫内。 当今圣上解珏正在殿内缓缓踱步,案几上下压着两本参奏折子,下面的这一本还在力陈今年春旱的危害,希望皇上多多拨款,以便安置灾民。上面的这一本就变成报喜,说是盐州城内下起倾盆大雨,随后连带着江南一带春雨连绵,春旱的窘境彻底过去。 解珏不知道该哭该笑,只能在此来回踱步。 太监通报,太后满头珠玉宝翠,哗啦啦从殿外走进来,因先帝早逝,她还年轻便坐上这个位置,哪怕是刻意装扮老态,也依然盖不住脸上的美艳和灵动。 “母后。”解珏行礼,召唤身边人下去。 太后刘微云随意地斜倚在榻上,凤目瞥见桌上两本奏折,随手翻看。 解珏在她另一侧坐下,说道:“春旱已经缓解,江南一带春雨连绵,今年应当是个丰收的时节,真乃祥瑞之兆。” “祥瑞之兆?”刘微云面色嘲讽,扔下奏折,追问道:“出现在哪里?” “盐州城。”解珏垂眼,又道:“这钦天司倒也真有本事,正如他们所说,破解之法正好就在长安东南。” 刘微云又勾起嘴角,笑得冷,“你居然真信那帮老东西的一面之词,要我说,与其说什么祥瑞之兆出现在盐州城,倒不如直接说祥瑞之兆出现在他解雨身上。” “小皇叔?”李珏眉头紧锁。 刘微云瞧他这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叹口气,从头说起,她道:“也不怪你不知道,你那时还未出生,你可知道高祖皇帝为何赐你小皇叔的居所名为听雨阁?” 解珏摇摇头。 “解雨出生那年,正逢中州大旱三月,颗粒无收,有如人间炼狱,灾民竟有百万之多,所过之处路有饿殍,寸草不生。” 那段经历实在恐怖,刘微云收殓起表情,才接着道:“那时暴民四起,流民勾结成伙啸聚山林,高祖皇帝竟无一点破解之法,眼瞧着王朝末路,所有人都准备认命之时,解雨出生了,随着他出生的,是足足下了七日未歇的倾盆大雨,整个中州的旱情竟然就这么迎刃而解,不废一兵一卒。” 解珏呆呆地听闻,喃喃道:“这也难怪小皇叔是高祖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原来还有这层典故。” 刘微云凝着眉,她心思深重,光从一张娇艳无比的脸颊上从来都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半晌,她道:“珏儿,先帝和你的王位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如若想要长久江山稳固——”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寒。 “解雨是一定不能留的。” ------------------------------------- 梁声随着谢雨眠走上屋内,关上门,终于能卸下伪装,说些私密话,他撩起衣摆,跪下行礼道:“见过王爷。” 谢雨眠站在窗边,天色阴沉,大有再来一场春雨之势,转回脸无语道:“你快省省也罢了,你与我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搞这一套虚礼。” 梁声笑着拍拍身上浮灰,起身道:“我收到你的信后连夜就过来了,说来,昨天那场雨下得真是太过诡异,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怎的,一说到昨天那场莫名其妙的大雨,谢雨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