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之与纪施誉一同走进教坊司。
第一次来教坊司的林徽之顿时傻了眼,只道是后世某些会所,也仅仅只是灯红酒绿,而教坊司辉煌气派,各处无不是灯火通明,名人字画更是琳琅满目。
转步阁楼之间又别具风情,从江南水乡的庭院之美到西域大漠的豪放之风,再观廷中既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千般柔情,亦有酥胸高耸的胡姬曼妙。
林徽之看的眼睛直楞,悔不是男儿身。
【怪不得古代常说,青楼是削金噬骨之地,我一个女人都顶不住,男人还不得分分钟投向这温柔乡?】
林微之自认自己还是见识过青楼的,先前查抄勤王青楼的时候,跟这比起来,他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林大人第一次来这教坊司?”纪施誉歪头对着林徽之问道。
“哼,林某自幼苦读圣贤书,圣人讲究的是宁静致远、洁身自好,林某也想以此为榜样可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来这秦楼楚馆寻花问柳。”
【就算去过青楼又如何,反正你也不知道,只不过教坊司确实让人大开眼见。】
“林大人,谬矣,谬矣,圣人也说食、色、性、也,这古往今来哪个冠绝天下的才子没在青楼之中留下名声,所谓风流讲的便是风花雪月不拘一格嘛。”
纪施誉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贱兮兮的说道。
“哼,荒谬。”林徽之懒得搭理纪施誉,却又忍不住回嘴。
“怎么,纪先生所谓的查案就是在这里品鉴歌姬?”
“自然不是,近来有流民涌现京城,纪某问询之后发现这群流民或许与二十年前一桩旧案有关,故而来问问当事之人而已。”
“二十年前?旧案?”林徽之八卦之火渐起,正欲呼叫系统,却听得纪施誉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曾子固一案,扑朔迷离,而今曾大人唯一孤女在此教坊司中,纪某也只是来问问昔日情况。”
“若林大人有兴趣可自去大理寺调查卷宗,而我等小民无法前往大理寺调阅只得问问这曾大人的女儿了。”
“可是那当年六品河道员外郎曾子固,曾大人的案子?”林徽之问道。
“那可不,也多亏了曾大人被判流放,激起清流强烈反击,才有令尊崛起扳倒前任宰辅,想来你们林家最应该感谢的便是这位已是戴罪之身的曾大人了。”纪施誉阴阳怪气地说道。
“据说曾子固大人是被旧相构陷,才被判抄家流放的。”林徽之回道。
纪施誉抬眼诧异的看了看林徽之。
“林大人也觉得曾子固是被冤枉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自是相信曾大人是被冤枉的。”林徽之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林宰辅居然生出了个明事理的儿子,奇哉怪哉啊。”
“纪施誉……你……”
“哎哟,二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不知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妈妈可以为二位引见引见。”
教坊司的老鸨看到林微之二人,白日里客人少,姑娘们大多都在休息,但也不乏有上门之客。
“红姑。”
林微之和纪施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来。
听到他们说话,老鸨面容停顿了一下,然后道:“红姑已经不接客多年,二位……”
“钱不是问题。”
说罢,纪施誉直接朝老鸨扔出一锭银子,林微之默默地将手中银子放回去,白嫖白不嫖,哼。
收到银子的老鸨马上换了个笑脸:“二位公子,请稍等。”
片刻后,只听小厮高呼:“红姑到。”
林徽之抬眼望去,见一年方三十左右的红衣女子手抱琵琶缓身而进。
此人五官精致,眉宇间流露出的大家闺秀风采与这青楼烟花之地格格不入,一颦一笑间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她若再年轻十岁,定会叫人顾盼流连,一掷千金不眨眼。
【怪不得能成为教坊司的头牌,这都三十岁了还这么有魅力,比现代什么的明星好看多了。】
“红姑见过二位公子,二位公子丰神俊秀,初次见面,倒叫红姑颇有些情难自禁。”
【吴侬软语,这酥酥麻麻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好想保护她,红姑我是你的粉丝!】
“红姑,我们二人来此一不喝酒,二不听曲,收起你那套话术营生,我们问几件事就走。”正当林徽之沉迷红姑温柔的声音之际,纪施誉却出言煞风景。
【咦,这狗子定力倒是不错啊,竟然没被美色迷惑。】
“公子尽管问,红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红姑欠身一礼回道。
见红姑如此态度,纪施誉继续发问。
“某家想问问二十年前河道员外郎曾子固,曾大人的案子”
红姑轻扶了一下琵琶的琴弦,似是回忆起往事,缓缓开口。
“公子既然问到红姑这里,想必奴家身份公子已经知晓,奴家正是当年河道员外郎曾子固之女。”
“家父犯事之后,家中只有我被充入了教坊司,初时还有一些达官显贵来奴家这里了解昔日案情,一晃这二十年都过去了,家父早已无人问津,不想今日竟还有人能提及此事。”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