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找大夫了吗?”季芙死死抓着那丫头的手,随即冷静下来。 “快带我过去。” 那丫头说了一声是,便领着季芙火急火燎地过去了。 到地方之时,陈老爹正在训斥烧火丫头和掌勺,“你们这两个蠢货,看你们作得孽。” 说罢,还一人赏了几个耳刮子,余光扫到季芙面色着急地赶过来,面有愧色道:“季大人过来,阿萝她被那热油给烫了以后,立时便动弹不得了,奴才也没想到,不过打个盹儿的功夫,就生了这档子事情。” 季芙缄默着,虽然气愤,只是这陈管事将手底下人打也打了,也说了后头还得将这二人好生罚一罚。 她只是一个看管古籍的九品女官,说是官,其实也跟这些管事差不多的身份,况且这女官是怎么才来的,自己心里也清楚。 “请大夫了吗?” “适才已经上禀大总管说了这事儿,殿下恰好在练武,也听了这事儿,说是去请太医署的柳太医过来。殿下仁心,想的周到,太医署独柳太医一个女医,宫里的娘娘生了不方便的病都爱传她,阿萝被烫伤的地方有些...若是女医会便利许多。” 陈管事解释道,又在嘴上将沈宴迟夸得,那叫天上有地下无的仁君、圣贤。 “那太医可是已经过来?” “还在路上呢。” 陈管事告诉季芙柳太医过来还得要些功夫,先带她去见了季萝,正躺在一个膳房旁一个小房间里。 季芙进去之时,便见到那平日里头泼辣要强的姐姐,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神情有些恍惚,双目无神,嘴上还喊着季芙的名字,下半个身子好似已经被稍微处理了一下,只是还是可以看出热油的痕迹。 那下裤儿跟皮肉都粘连到一处了,看起来两条腿好似已经被那热油给融了。 不由心下大恸,扑在季萝上身,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心痛道:“姐姐,姐姐,我在呢,小芙在这儿呢。” 她抖着手,轻轻碰了碰季萝下身,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哪知手上一碰上去季萝就发出一声痛苦的□□。 “你先别动她,她才烫伤,身上的衣料早就同皮肉融到一处了,你若是挪动她,那衣料扯下来,带着肉一块下来,就剩骨头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身侧出现一道欣长的身影,是沈宴迟,季芙原本哭得鼻子泡儿都出来了,这下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般。 “我姐姐她会好的,对不对。” 她一下子抱住身侧这人,她怕极了,没有爹爹,没有娘亲,刚活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季萝,她怕极了季萝出什么意外,说好了外放出宫后,姐妹两个一起开个小店...... 被抱住之时,沈宴迟略微有些僵硬,原是不该来的,只是听着下面人说她姐姐恐怕情况有些不大好,说不准命也保不住,想起这丫头又不大机灵,没了季萝,以后可怎么办,他这两条腿不不由自主就走过来了。 他慢慢松了下来,将手在季芙背上拍了拍,柔声慰道:“莫怕,柳太医医术极佳,得过父皇赞赏。” 又缓缓将人从自己怀中推了出来,叹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莫同其他男子这般亲昵,会坏了你的清誉。” “下官一时难以自己,还望殿下见谅。” 季芙泣不成声,眼泪滂沱,眼睛已是红肿。 沈宴迟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方鸢尾蓝绣帕,将她双颊的泪轻柔地慢慢拭去。 “柳太医来了!“屋外一句高声。 入眼便是一袭干练白衫,神情肃穆,瞧着二十余岁的样子,容貌清秀,肩上斜挎着个漆黑药箱,甫一进屋先给沈宴迟见礼。 “卑职柳未秋见过殿下。” “不过多礼了。”沈宴迟示意她赶紧过来给季萝治伤。 柳太医得令,立马放了药箱治伤,先是粗粗看了一下季萝下身伤势,又用手在在季萝额上抚了抚,把了一会儿脉,沉吟半响,“这位姑娘烫伤有些严重,卑职需得细看下身伤势,殿下和这位大人......” 她话语未尽,沈宴迟便明了话中意,转身出去了,这位柳太医应当是要细看一下季萝身上烫伤的地方,他确实不方便留下。 “柳太医,我能不能留在这儿,看能不能帮上...” 季芙眼巴巴地望着这位柳太医。 “还请这位大人也先出去吧,待会儿的场面,未秋怕这位大人受不住。” 柳太医无情拒绝了季芙留下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