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季芙转眼一看,这暴君看她的神情又是一变,不复以往之柔和,更多是一种审视。 “殿下,为奴婢做主啊!” 紫苏的声音还在耳边不停响起,看向那双眸色沉沉的凤眼,季芙一时无言,来来回回只说自己没有做过。 “下官未曾做过,还望殿下明察。” 季芙试图哭一哭,搏一搏同情,没曾想哭不出来,嘴上又说不过旁边那个紫苏,差点没憋屈坏,虽然紫苏看着哭哭啼啼,但是字字清晰,皆指向她。 “殿下,奴才以为不如都先带下去,待奴才拷问一番,再做定夺。” 长顺见自家主子迟迟未做定论,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又是拷打?季芙闻言转头望去,不过她还是异常不服气,明明她才是那个差点没命的,怎么大家都不相信。 她黑着一张小脸,真诚的小眼神,在夜里格外明亮,试图取信于面前这位儿太子殿下。 “夜深了,先带下去,明日再行定夺。” 沈宴迟揉了揉眉心,对此十分头疼,本就因母后说选太子妃一事,颇为苦恼,现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下官冤枉!冤枉!” 见又要被人给带下去,季芙不由大声喊冤,上次她就是因一声说不上话挨了十板子,这次怎么又要羁押拷问了! 见她有些抗拒,一旁的侍卫只以为是她做贼心虚,上来便是强硬的手段。 几个侍卫,身形健硕,来势汹汹,手里的刀子在微弱月色下亮得发光,季芙瞳孔一震,噘着嘴,苦着一张脸,忙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好说,好说,我这就跟你们走。” “倒也不必拷问,明日提人来清宁殿问话便可。” 沈宴迟沉吟良久,说了一句,让了季芙瞬间松了一口气儿,她还以为要拖下去严刑拷打来着,既然明天再审问,那就明日审问好了。 翌日清晨。 季芙跟着紫苏一道跪在了沈宴迟面前,至于陈管事还未曾转醒,便只有她们二人。 还未等她开口,紫苏又故技重施,装得一幅可怜模样,将她是如何试图“杀人灭口”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依你所言,是因为你们父女二人,听见了季大人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招致这杀身之祸?” 沈宴迟望着跪在下方的二女,长眉微挑,不怒而威,与往日的温和不同,有说不出的气势。 紫苏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立时回话道:“回殿下话,正是。” “你可有何要辩解?若是如昨日那般颠三倒四,着实叫孤不得不疑你。“ 季芙立直了身子,顿时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的望去,什么叫颠三倒四,难道他心里就是这样想她的?她说话哪里没有条理了,还说她颠三倒四。 “若是不愿问话,可随长顺一道去地牢,哪里的刑罚若是都受过了,孤自然知道究竟谁才是家贼了。” 沈宴迟看她满脸不服气,吃着茶淡笑言道,莫名让人感觉有些危险。 “下官,下官实话实说哪里颠三倒四了,昨日下官原是在与家姐用晚饭,哪知紫苏神情着急,匆匆忙忙跑过来说膳房走水了,下官这才过去看看,过去之时,已然起火,临走之前,姐姐让下官将之前她搁在膳房点心局的东西拿出来,这才进的屋子。” “东西?何物?” “家姐说是父亲临终前留在我们兄妹的遗物。” 沈宴迟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下官就找啊找,却一直寻不到,不曾想突然就被一根绳子给套住,差点没勒死下官,下官一回头就见到这对黑心的父女,亏还是同乡,他们下手真黑。” 说着说着,这次季芙是真委屈上了,很快眼底便蓄满了两汪泪,然后还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苍天见怜,幸好有根房梁给烧塌了,不然我下官多半就命陨当场了,那房梁砸下来当即百便将陈管事给昏死了过去,然后下官就跟紫苏纠缠打斗到了一块,下官愿发毒誓,若是话中有半点虚言,便叫下官不得好死,万箭穿心,下地狱也得受拔舌头之苦,叫下官......” 见她没完没了的赌咒发誓,沈宴迟不禁有些无奈叫停住了,此时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自己好似在给两个幼童断案子。 只是见她如此决绝,紫苏面色犹豫,“你敢发誓吗!谅你也不敢,不怕遭雷劈。”季芙高声道。 “季大人也忒不讲理了些,莫非每个人都得凭发誓这般话来自证清白,那陛下就不用设置京兆尹来办案了。” 这二人各有说辞,不过沈宴迟也只是先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