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方桌过来,放到了门房外的走廊里,方桌上是一盘花生米,和一瓶长乐烧酒,“你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闸蟹刚蒸熟,还有东坡肉,再蒸个三五分钟,这就能开锅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屋里搬来两个小马扎:“家里乱,地方窄,咱们在外面吃。”
“行。”林书平也没有客气,接过小马扎后,也跟着帮忙去端大闸蟹,并从厨房里拿出来几个瓷盘,把自己带来的凉菜都放到瓷盘里。
不一会儿东坡肉也好了,方忠云端了一个大盘子过来,并拿来了剪刀,把东坡肉上的草绳剪断:“来,尝尝方叔的手艺,我蒸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绝对入味了。”
“好勒。”
林书平笑着答应,拿起筷子夹了小半块肉,稍微吹凉,便一口塞到嘴里,稍微嚼了几下后,顿时竖起大拇指:“绝了啊方叔,您可以开馆子了,这没有个二十年的大厨手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最关键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如果有白饭,就这样一道菜,我能陪个两大碗。”
“白饭?有,你等等,我去给你蒸一锅。”
“哎,别,方叔,我就尝尝口味。”
林书平连忙劝阻,可方忠云充耳不闻,走到厨房就开始淘米,不一会儿就蒸上了米饭。
这让林书平感到无奈,不过也没有再劝阻。
等方忠云回来,湿淋淋的手在身上的围裙上稍微擦拭了两下,便开始给林书平倒酒,有些语重心长的说:“我前两天跟老薛通过电话了。”
听到这句话,林书平顿了顿,笑道:“薛叔?我有很长时间没去省城看看了。”
“马上就有机会。”
方忠云笑道:“珍珍结婚的日子要到了,老薛在电话里跟我讲,等大喜的日子,咱俩就一道去椰城参加珍珍的婚礼,老薛在电话里可是跟我说了,没有你,珍珍这婚礼可办不成,所以嘱托我一定将你带到。”
“行,我一定去。”
林书平爽快答应,当初他刚来椰城,为了结交第一个人脉,硬生生的掏出两千块大洋,帮薛珍珍付了婚礼场地费。
好在他的心血并没有白砸,两千块钱让他成功认识了土管局局长。
或许其他人认为这就是冤大头,但林书平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赚的。
没有薛向民,他就不可能认识方忠云,没有方忠云的帮助,他也不可能如此顺理成章的拿下土地。
当然,以方忠云的秉性,自己拿下那五百四十亩土地,基本上跟薛向民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全是“钞能力”的原因,毕竟林书平给出了十倍于其他承包商的价格,单单这一点,就让方忠云心花怒放,对林书平充满了欣赏。
毕竟他那段时间看惯了想要拿几百块钱就想要买一亩地的狗东西了。
忽然看到林书平这样一个这样的正常人,那真是喜出望外。
别说两人有薛向民从中介绍,就算是普通陌生人,只要林书平愿意开四千元一亩地的价格,他方忠云就绝对把对方奉为上宾。
“你这次过来,是为了四百亩地吧?”
酒过中旬,方忠云放下筷子,询问道:“考虑清楚了吗?”
林书平也没藏着掖着,他这次来的确是为了那四百亩地。
他手里的三百多万元,一天不花出去,他心里就一天不踏实,“考虑清楚了,方叔,我还是之前的计划,我会留一百万用来投资建厂,这一百万包括设备购买,以及一百名工人三十个月的工资等,剩下的两百多万,我全部都以六千一亩两天的标准价格来进行土地购买。”
方忠云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唉,我虽然不知道你买地干什么,但是六千一亩地的价格,对于政府,对于村民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嗯,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在鹿城可还是很有名的,不少土地承包商都喊你林大头,在琼州其他地方,六七百块就能买一亩良田,在鹿城,因为我,也因为你,这个价格翻了十倍。”
“只要有利于民就行。”
林书平笑道:“外界的舆论风雨,与我何干?”
“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洒脱的气势,如果当年我有你一半看得开就好了。”
方忠云有些微醺,长乐烧酒是广东东边一带的名酒,在这个时代是很畅销的烧酒之一,讲究的就是一个口感醇厚绵柔,而且醉不上头。
因此虽然喝了有二三两,但方忠云也仅仅是微醺,大脑却是清明的很,“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做事不论外界看法如何,只求无愧于心,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我的培养即可,最重要的是,对得起人民,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林书平认真看着方忠云:“方叔,你心中有坚持,有信仰,我很佩服,但有时候刚过易折……”
“你说得对,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方忠云笑呵呵的说。
林书平没再讲话,他听出了方忠云话里有话。
甚至从这段话里,他都敢肯定薛向民在这两天,通过电话跟方忠云聊起了自己,以及自己如今正在做的事情。
有了薛向民的点拨,方忠云显然很清楚他林书平如今正在做什么。
因为远在椰城的冯伦以及一众同样